40、耳墜(1 / 2)

彆人且罷了, 當黛玉聽到寶釵與寶玉的東西是一樣的時,不由怔住了。

“重要的不是家世,而是長輩心裡的權衡!”

薑家姐姐的這句話再次在她腦海裡響起時,她心裡不由浮現出一個一直不願麵對的事實, 比起自己, 二舅母明顯更看重寶姐姐!

不僅如此, 再看今日的賞賜,隻怕連宮裡的表姐也偏向了寶姐姐!

………

且說薑幼白一路心煩意亂的回了家, 在門口卻瞧見簫煦的坐騎。

“莫不是簫二哥來了?”薑令月驚訝的看向一旁來接她們的許媽媽。

許媽媽笑著點點頭, “國公爺下晌就來了, 老爺夫人正留了吃飯呢。”

簫煦來了!

薑幼白往梅氏正院去的腳步明顯加快了,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隻是她自己未察覺而已。

簫煦這回來薑家拜訪自然不光是為了吃飯,還為了給薑家送昭平大長公主也就是他母親的壽帖。

昭平大長公主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姐,身份尊貴無比, 能拿到她壽宴請帖的人家身份地位都不一般。薑家若有幸參加,到時家族聲望將會更上一層樓。

薑父和梅氏笑容滿麵的收了帖子, 又讓廚房準備了好酒好菜, 還喚了剛從雍州回來的薑承宗作陪,一直暢飲到晚間快宵禁了才送走簫煦。

薑承宗一回來就應酬同窗好友, 拜訪嶽家忙得不可開交。一直過了四五日薑幼白才見到他。

“皎皎, 淺香她……?”薑承宗這次回來就發現自己院裡的丫頭都換成了生麵孔,雖早就知道梅氏的決定, 但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

“就知道你要問的。淺香上月就成親了, 夫家是阿娘十分器重的陪房。”薑幼白坦然道,“大哥你放心,那丫頭伺候你一場,阿娘不會虧待她的。”

薑承宗點點頭, 心裡有些悵然。

薑幼白見他麵色不好,不再提起淺香,轉而問起他這回去雍州的境況。

“大哥去瞧了堂姐,如何?”

提起薑念兒,薑承宗不由歎了口氣。“她如今也是可憐。孫大公子這幾年於科舉一道並無寸進,底下的幼弟卻已經長成。她們夫妻倆在孫家的地位越發尷尬了。”

“她當初機關算儘,不惜毀了大姐的名聲也要進孫家的門,如今這些該是她受的。”薑幼白神色間儘是淡漠。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薑承宗歎道。

事實上,薑念兒如今的生活遠比他與薑幼白說的淒慘多了。孫大公子天生秉性涼薄,當初看上薑念兒的顏色才將人娶回家,可惜時日長了新鮮勁兒一過,也就那樣了。再加上薑念兒背後沒有娘家可以依靠,嫁妝銀子又不多,孫大公子鬱鬱不得誌時可不就怨上了一點也幫不上忙的薑念兒麼。口口聲聲說要不是當初薑念兒勾引他,他早就娶一個嶽家得力的妻子了。

薑念兒一邊要應付打壓自家的婆母,一邊還要與丈夫的小妾爭寵。聽說年頭懷了個孩子,前不久卻不小心掉了。

薑承宗與薑幼白不同,他從小與薑念兒一起長大。薑念兒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她會欺負薑幼白和薑令月姐妹倆,但對薑承宗這個薑家唯一的長孫卻從來都是小心討好。

小時候,薑承宗也曾真心把薑念兒看做自己親妹妹,他對薑念兒是有兄妹之情的。但不知何時,這個懂事聰慧的妹妹卻變得麵目全非了。

這次回去,見薑念兒過的不好,他到底不忍心。梅氏讓他帶去孫家的全是吃用禮品,麵上好看而已,並沒有銀錢。他便將自己身上的一百兩銀子偷偷留下了。也算是全了他們兄妹的情分吧!

薑幼白並不知薑承宗的舉動,隻提醒他道:“薑念兒的事不要讓祖母知曉了,祖母的身子越發虛弱了。”

薑承宗點頭,“你放心,我知道輕重的。”

他想起自己過兩日就要去翰林院,便與薑幼白道謝,“你和月姐兒的功勞,卻讓大哥占了便宜。”

薑幼白搖頭,“咱們是一家人,隻要大哥好了,我和大姐才有依靠。”

她不欲與薑承宗再說這個話題,便讓朝露把自己給他做的鞋取來。

“大哥的衣裳大姐幫著做了,我手藝不佳便畫了花樣子讓針線房給大哥做了幾雙鞋襪。”

薑承宗忙笑著道謝,“過幾日上任,我便穿了妹妹們做的衣裳去。”

平靜的日子流水一樣過去,夏日的燥意越來越盛。

彆人還可,薑幼白卻已經被熱的受不住了。奈何薑家不過是一般的官宦之家,沒有那些富貴人家動輒藏冰的豪橫,每日用的冰都是從外麵買來的。

夏日的冰不僅價貴,而且還量少。薑家買到的冰先要緊著老太太等長輩用,等分到她們小輩手裡就沒有多少了。

因此,白天薑幼白屋裡基本都是用井水納涼,等到晚上才舍得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