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香水(1 / 2)

“嗣哥兒在畫道上天賦過人, 除了我家三哥我再沒見過彆人。”陳嫻讚歎道,“既然是個好苗子,可彆耽擱了。這樣吧, 我過兩日回娘家一趟, 正好可以帶嗣哥兒見一見我三哥。當年我三哥就是師從夢遠大師, 修習畫道十多栽, 終有小成。讓我三哥見一見嗣哥兒, 說不定夢遠大師還能多一個小弟子呢。”

“真的?我替嗣哥兒謝謝大嫂!”薑幼白喜出望外,真心實意的與她行了一禮。

夢遠大師可是大周最富有盛名的畫師。不過, 他為人十分隨性不羈,當年聖上想招攬他進朝廷畫院,但被他以不喜束縛拒絕了。不僅如此, 此人素喜名山大川,四處遊覽名勝, 一般人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這樣的大師會收下嗣哥兒嗎?

許是看出薑幼白的遲疑, 陳嫻笑著寬慰道:“三妹妹彆擔心,我父親與夢遠大師乃是知交好友,嗣哥兒又著實天賦過人, 夢遠大師不會拒絕這麼一塊良才美玉的。”

“可是夢遠大師的行蹤不定………”

“這個妹妹放心, 夢遠大師如今就客居在我娘家。不過因著求畫的人太多, 所以才沒有露出行蹤。”陳嫻輕笑道, 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這可真是太好了。”薑幼白親熱的挽了陳嫻的手, 笑盈盈道, “多謝嫂子為嗣哥兒打算。此事無論成與不成,嫂子的情我都記下了。”

陳嫻看著小姑子如春花一般絢爛的笑顏有一瞬間的失神,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嗔道:“瞧妹妹說的, 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謝來謝去。而且嗣哥兒聰明伶俐我也很是喜歡。”她在家時就喜歡照顧幾個侄兒,嫁過來後見嗣哥兒不僅早慧而且知禮懂事,對她這個嫂子也十分尊重,便不免偏愛了幾分。

兩人說著話,陳嫻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遲疑了一瞬還是道:“我聽說二姑奶奶嫁在雍州,是為了我和你大哥的親事才來京城的。也是我們的不是,連累她千裡迢迢舟舟車勞頓。偏今兒早上不巧,二姑奶奶一早就過來拜訪,正好你大哥急著出門訪友,我幫他找一件衣裳,不好立即接待。等你大哥出了門,二姑奶奶卻已經走了。”

她說著頓了頓,麵上顯出一絲為難,“到底是我的不是,怠慢了姑奶奶。便想著來問問妹妹,二姑奶奶可有什麼喜歡的,好賠禮才是。”

薑幼白聽著皺眉,問一旁的朝露:“二姑奶奶今兒又來家裡了?”

朝露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奴婢並不知道此事,這就問問去。”

陳嫻挑眉,看這情形二姑奶奶來家裡的事連小姑子也不知道。

沒過一會兒,朝露就匆匆回來了。“姑娘,奴婢問過二門上的守門婆子了,二姑奶奶是昨天傍晚來的,回去時又趕上宵禁,這才歇在老太太院裡。今兒一早就走了。”

“可知道她來為了什麼事?”薑幼白揚眉問道。

“這倒不知道,二姑奶奶連夫人都沒有告訴,一心等著老爺回來。”朝露搖頭,“不過老爺昨晚回來的太晚,直接歇在前院書房了。”

這麼說薑念兒並未見到薑父了?可為何又改了主意找陳嫻呢?

薑幼白朝朝露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才蹙眉看向陳嫻,“我卻不知她去找大嫂了。”

與薑念兒的恩怨,她並不避諱陳嫻,直接道:“二姑奶奶的身份想必大嫂已經知道了,她是我二叔的獨生女,自二叔和二嬸不在了,便一直長在咱們家。”

陳嫻點頭,這些表麵上的消息她自然能打聽到。她想知道的是婆婆和兩個小姑子明顯不喜薑念兒的隱情,如此日後才好行事。偏從雍州跟來知道當年內情的奴仆都是主子們的心腹,沒有主子的允許,她一絲消息都打探不到。所以今兒才借著機會來小姑子這裡試探。

薑幼白對她的為難也知道些,因此直接道:“事實上當年二叔還在時,咱們兩家就已經分家了。也是後來連二嬸也沒了,咱們家才收養了二姑奶奶。雖她與我還有大姐一起長大,不過她自小被祖母寵壞了,心思性子都有些不好。自打出閣後就與咱們家沒什麼來往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也是祖母如今病重,爹爹心有不忍才答應讓祖母見一見她。”

聽到這裡,陳嫻大吃一驚。在這個時代女子嫁了人,過的好不好幾乎大半靠娘家的態度。同理,對於一個已經出閣並且夫家還算靠譜的姑奶奶,娘家一般不會輕易舍棄。

這位二姑奶奶才嫁出去沒幾年,就與家裡的關係鬨成這樣,無一不在說明她在閨中就已經犯了錯,很可能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會讓娘家毫不猶豫的舍棄了。

雖然小姑子有些地方說的含糊其詞,但陳嫻聽到這裡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二姑奶奶這個人,日後一定不能沾惹!

提起薑念兒,屋裡的氣氛就有些沉悶。好在陳嫻很快便說起了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