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給自己撐腰。薑幼白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便將這些日子的事大概解釋了一下。薑承宗才打消了有人欺負自己妹妹的想法。
兩人回去的路上,一個騎馬一個坐車。如今正是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山上樹木蔥蘢翠綠,道路兩旁開著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風景一片大好。
薑幼白正撩起簾子欣賞路上的美景,薑承宗道:“再有兩日榮嘉公主和親出嫁,子規送嫁北狄,這一來一回隻怕明年才能再見麵。”
薑幼白聞言,心一下子沉了下來。薑承宗不知道,簫煦送嫁公主後根本不會回京城,而是要去西南打仗。這一走下次見麵也不知是多少年之後了。
此時她再看外麵的風景,已經沒有了那中歲月獨好的喜悅,反而索然無味起來。
懷著這中煩悶的心情,直到簫煦出發的這一日,薑承宗來找她,“今日榮嘉公主出塞,滿京城的人都去送嫁了,小妹要不要也去看看熱鬨。”
薑幼白有些心動,就聽薑承宗又催促道:“走吧,我在酒樓定好了位置,難得有時間陪你和令月出去逛逛。要不是你嫂子身子重,娘不許,我也帶她一起去。”
薑幼白想到梅氏對陳嫻的那個緊張勁兒,忍不住搖了搖頭。“好吧,我們去看熱鬨,等回來我給嫂子說一說,讓她也高興高興。”
薑承宗的位置訂的早,包廂臨窗正對著下麵的街道。站在窗前輕易就看清了大街上的人潮湧動。
薑令月最近都在家裡備嫁,都沒怎麼怎麼出過門,如今一出來看到這般繁華的景象不由有些重獲新生的感覺。
榮嘉公主的車架還沒出來,她拉著薑幼白坐在窗前說話。
“聽說做嚴家媳婦的規矩非常嚴厲,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輕鬆的出門了。以後嫁了人,伺候公婆,管家裡理事,隻怕沒有這麼清閒的日子了。”她說著不由哀嚎一聲,“還是在家的日子好。皎皎,我真羨慕你,不用擔心嫁人的事。”
薑承宗聽她越說越沒個顧忌,不禁狠狠瞪了一眼,道:“嚴家的親事是父親母親親自看好的,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那嚴家郎君我見過了,為人忠厚,我反倒怕你欺負人家呢。”
“大哥!哪有你這樣說自己親妹妹的?”薑令月氣急敗壞的道。
聽著他們兩人鬥嘴,薑幼白將視線放在了街麵上。隨著人潮流動,她看見了被禦林軍護衛在中間的大紅色馬車。前麵領頭的將軍正是一身甲胄著的簫煦。他騎在馬上,與旁邊同樣一身甲胄的小將說些什麼。離得太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往日見簫煦,都是一副錦衣華服世家貴公子的模樣,第一次見他穿甲胄隻覺剛硬威嚴了不少。
大街上的車馬緩慢的行駛,簫煦與身邊的副將吩咐完今日的行程安排。視線落到四處看熱鬨的人群上麵,心緒不禁悵然。也不知自己出行,皎皎會不會來送自己。
正這樣想著,他就心有所感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酒樓小窗。倚在窗邊的人不是讓他魂牽夢繞的薑幼白又是誰?
簫煦的冷硬的心瞬間好似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滿心歡喜。眷戀的看了薑幼白半晌,才硬下心腸下令全速出城。再不走,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思念後悔與聖上請戰。
簫榮坐在車裡,被突然加速的馬車狠狠顛了一下。她惱聲道:“怎麼回事?”
她旁邊的一個婢女,忙下車去查問。另一個過來扶著她,“公主,您沒事吧?”
簫榮哼了一聲,看了一旁的女婢一眼,然後猛地抬手打了她一個巴掌,“沒用的東西,我被顛簸了,你才知道扶。早做什麼去了?你彆以為簫煦還能記著你們從前的情分,你現在是我的奴才,若敢背叛我讓你生不如死。”
這婢女就是舒芳兒。自從她被簫煦趕走,就一直在公主府戰戰兢兢的伺候。原本想著等公主出嫁了,讓哥哥與國公爺求情,她便不用再受罪了。卻萬沒想到公主出嫁前點名了讓她跟著陪嫁。
自從知道要去和親,公主脾性越發暴烈。舒芳兒跟在她身邊每日不是打就是罵,好似活在噩夢裡一樣。她如今真是後悔當初不知天高地厚的把心放在國公爺身上,為此還得罪了安陽郡主。落到如今的淒慘下場,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薑幼白並不知有人在為曾經得罪了她而懺悔。這幾日她一直在想法子擴大資金的來源,將胭脂鋪子裡的產品賣出京城去。
之前因為工藝的原因,產量少,再加上怕太招眼,她一直對找上門來求合作的外地商家都是拒絕的態度。如今她因為雞瘟損失慘重,隻有賺取更多的錢才能讓養殖場重新運轉起來。
自從她讓人放出風聲說要找商家合作洗護用品和香水,來遞投名狀的商戶如過江之鯽。反正賺的錢將來都會投入到養殖場,因此她倒也不怕惹人眼。
這日她正和朝露暮雲挑選適合合作的商家,蘢霧進來稟說:“夫人聽說榮國府的林姑娘和寶二爺病了,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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