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淮是她們這些人心中的主心骨,她一來,小劉以及公司的許多人,心都鬆了鬆。
葉鋒說搬就搬,沒給多少時間,隻是鬱淮的辦公室鑰匙,鬱淮一個人有,葉鋒跟她這幾年,都沒拿到手,因此撬門耽擱了,讓公司員工打電話通知鬱淮過來,要不是這樣,可能鬱淮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鑰匙都換了。
小劉差點眼淚都出來了。
一個瘦乾熬夜漢子,逮住趕來的鬱淮就開始告狀。
“淮姐,你可來了。”
“葉鋒要把你辦公室的東西全搬走,說是做成個書房,他人就在這裡,你當麵問他。”
說完小劉往邊上一站,一瞥眼,這才看到了席姝,悚然一驚:“你怎麼在這?”
席姝奇怪的看著他:“我怎麼不能在這?還是我送你們淮姐來的。”
小劉跟第一次見到她似的,吃驚的望著她,他把席姝拉到一邊,念念叨叨:“你跟淮姐,是朋友嗎?”
他臉上有些焦急:“是不是?”
席姝耳邊把鬱淮剛剛說的還不算朋友這句話給拋諸腦後,直接道:“肯定啊,你難道覺得我是順風車司機,不拍戲拉客人?”
小劉憨憨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鬱淮還在前麵跟葉鋒對峙,小劉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回來問席姝:“既然,既然你跟她是朋友,那能不能幫個忙?”
席姝心想,鬱淮現在需要她幫忙嗎?
明顯就是自己能解決的事兒啊,她插手,會不會引起鬱淮的不滿啊?
小劉猶豫了下,說:“當初我進公司的時候,她倆才剛起步,合夥人一起開的,其實鬱淮的錢,沒葉鋒多,占的股份,也隻是比他多了1%,管理權,是兩個人都有的。”
席姝瞥了眼前麵的鬱淮,耐心的聽小劉說。
“剛剛她家裡打電話來,說是有事找她,聯係不上就打到我這來了,語氣很急,應該是出事兒了。”
席姝想了想,鬱淮進門好像手機是沒電關機了,她很快拿起充電器充上的,打電話進來應該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是差個這幾分鐘。
太巧合了。
人為的也不太可能。
仿佛所有的事兒都擠到了
今天。
不是當事人,感覺不到什麼,當事人的話肯定會感覺目不暇接,一件接著一件,挺心累的,然而還不得不處理。
鬱淮站在葉鋒前麵。
葉鋒把口罩放下來。
他這兩天有點上火,長口腔潰瘍了,說話都一抽抽的疼,所以今天來,就隨便找了個助理,代他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鬨翻了。
葉鋒看著鬱淮,越看越討厭。
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在親戚的攛掇下,同意了選日子訂婚。
鬱淮看著他,突然一笑:“你倒是做得絕,誰教你的?”
葉鋒不甘示弱,忍者口腔潰瘍帶來的疼,冷聲道:“這還需要教?”
可能他也忘了,先提分手的是他,先留粉絲住的人,也是他,在鬱淮這裡,基本上是處於道德最低點的,不好跟鬱淮頂撞。
一來想起訂婚這事兒,隻是少數幾個人知道,就算是在老家,也隻有那幾個上了年紀,不會用功能機的人,而且她們這事兒,是公司的事,基本上在事情處理完之前,不會發到網絡上,除非是工作不想要了。
葉鋒道:“你帶我這幾年,我也很感謝你,說實話。”
“但是你做出的這些事兒,是個男人,都不會覺得你是個好女人的。”
鬱淮眼角微抽,“你說說我做了什麼?”
葉鋒含糊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我交情在,我不好把話說得太絕。”
周圍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搬東西的人,全都朝這看來了。
鬱淮被他氣笑了:“我還沒說你什麼,倒打一耙來質問我?”
葉鋒抿了抿嘴,口腔潰瘍折磨他得厲害,說話都疼,他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因為這個,他隻能簡短道:“說了不敢認,不愧是你!”
鬱淮見他不想在這方麵太過於拉扯了,扯東扯西沒個正形,她倒是還不知道葉鋒有這個本事,短短時間內,汙蔑、轉移焦點齊齊上場,小看了。
既然這樣,鬱淮從包裡掏出手機,剛充的電,現在滿格。
“我有一段錄音,要不要聽?”
鬱淮笑起來,她經常笑,笑得彆人已經對她標準的禮貌隨和的笑已經免疫了,然而此時的她,笑容卻帶了點說不出的,神秘又詭異的味道,竟意外的好看。
“
你是很有本事。”
鬱淮吐了口氣,覺得葉鋒做事兒真是絕。
葉鋒疑惑的看著她,仔細回想了下自己有什麼把柄抓在她手裡,想來想去,隻有可能是他打電話過去,被拉黑沒忍住氣性用老家方言罵了一頓。
葉鋒臉色有些難看:“你居然錄音!”
鬱淮笑望著他:“你覺得我做事兒,真的沒一點準備?”
她拿著手機,臉上隱隱露出幾分不常見的瘋狂:“你罵我婊/子的哪些臟話,被我錄上了。現在私底下,有沒有人在拍視頻,錄直播?畢竟現在這些這麼火對不對。”
“考慮清楚,要不要繼續搬我的東西?”
“公司地址是我起早貪黑一家家看的,辦公家具也是我去家具城一件件挑的,我辦公室裡的,我沒拿公款,是我自己掏錢買的,要是這中間,一不小心磕磕碰碰了,那你不僅得照價賠償,還得賠償我的損失費。”
幾句話一出,位置驟然顛倒了過來。
葉鋒眼神微戾,可能不足千分之一秒,甚至鬱淮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花,手機頓時脫手。
“現在,沒了吧?”
葉鋒得意道,“我知道,你習慣把錄音傳到雲盤裡,現在我就去刪掉,你沒備份了。”
他伸出手,劃開鬱淮的手機鎖,試了好幾個,才試成功,打開雲盤,先把備份刪掉,才把本地內存裡的錄音刪掉。
鬱淮輕輕吐了口濁氣:“我錄音沒錄上。”
當時另外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時,她隻聽見了最開始的幾句臟話,後麵因為滑動,不小心滑成了靜音……就錯失了一份能狠狠把葉鋒打擊的證據。
可惜了。
葉鋒瞳孔微微睜大:“你騙我?!”
他迅速環視了周圍一圈,周圍的人立馬低下頭,假裝無事發生。
沒有手機。
他鬆了口氣。
鬱淮沒有看其他人的反應。
“你炸我呢?!”
鬱淮輕嘲:“你如果自己不心虛,為什麼還來搶我手機?”
“今天在這裡這麼多人,你拿錢,能封住口嗎?”
葉鋒逐漸冷靜下來了,嘴上再次浮起那令眾多粉絲為之目眩神迷尖叫的微笑:“沒有證據呢。”
他靠近鬱淮,笑得邪肆:“你沒有證據。”
鬱淮道:“想扳倒
你的方式有很多種,我為什麼要挑最能令我受到傷害的一個?”
“今天怎麼把東西搬出來的,原樣的給我搬回去。”
在她出聲沒兩秒,不遠處的席姝拿起手機,對葉鋒擺了擺,笑容格外的燦爛。
“嗨!”
這時,葉鋒才注意到她。
他幾乎是震驚了下,“你不是跟她關係不好?”
前麵席姝針對他,連坐到身邊的人,助理經紀人都遭了殃,甚至在劇組,跟他拍戲,拍《宮傾》男女主對戲的時候,席姝都搗亂硬是拍了好幾次。
女人嘛,最低級的武器大概就是打臉扇巴掌。
席姝在劇組的那場戲裡,ng了十來次,每次基本都是因為一個大毛病,後來時間久了,幾乎劇組的所有人,都隱隱感覺,席姝跟葉鋒的關係有貓膩。
但席姝是一個很會裝模作樣的人。
隻有那場戲,打到手抽筋,葉鋒臉紅了,才勉強作罷,如果要真的跟她關係不好,像其他戲份時,席姝跟他對戲,一兩場就過了,快得不可思議。
席姝最近的名聲還算可以,要是貿然因為這件事,跟她鬨得不愉快,上了網,就說不清了。
或許還會有人說:女人打男人,能用多大的力氣?
不就跟撓癢癢一樣?痛並快樂著。
但葉鋒直覺告訴她,席姝是不喜歡他的。
至於原因,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席姝。
他忘了,在劇組掰手腕的時候,他曾吃過席姝豆腐,借著劇組人多,沒好當場發作,表示在掰手腕,葉鋒摸了她的手。
難道還要席姝示意,對方是怎麼摸自己手腕的?
肯定會說,掰手腕,你手不碰到,你以為自己貼著保鮮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