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 / 2)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鬱淮盯著席姝:“真的沒錄嗎?”

不知道是不是席姝的錯覺,反正這語氣,不像是在質問什麼,反而給她一種,特彆脆弱又傷感的錯覺,狠是滿足了她一番暗搓搓的良心。

良心是什麼?

沒有。

席姝最終還是把手機抬起來,莞爾笑道:“騙你的,我剛剛拍了,這麼好的決裂撕/逼,我怎麼能落下,諾,要是將來葉鋒還威脅你,你就告訴他,證據在我這,動你,得跟我打招呼。”

鬱淮看著她:“給我一份備份。”

席姝身體往後一仰,靠在真空沙發上,不想動。

“現在不能給你。”

鬱淮也不逼著她把手機給自己,給是情分,不給是本分,席姝跟她的關係也沒那麼親密,將來要是想重錘葉鋒,她估計還得出一份力。

席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中午沒午休,現在終於有時間放鬆下來了,才感覺精神異常的疲憊。

連續開幾個小時的車,來來回回,她平時自己都很少開的,像很多人說自己開車不會暈,倒是不見得。

房間裡開著空調,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一個平緩,一個略微波動起伏,鬱淮找出一張毛毯,輕輕蓋在熟睡的席姝身上。

*

“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

中年婦女,滿臉焦灼的拉住男醫生的手,“多久會醒來?”

醫生拿下口罩,露出被汗水濕透的一張臉,“病人送過來的時間有點晚了,腦出血量很大,已經妨礙到了大腦的正常運轉,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他神色間露出些微的歎惋:“做好心理準備。”

中年婦女一張遍布滄桑,溝壑交錯的臉,頓時僵在那裡。

她今天做手工回家,臨時想起上次落在娘家的東西沒拿,到了門口,門口是敞開的,家裡似乎空無一人。

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安,急忙把手裡的東西給扔在一邊,快速跑進屋內,就看到她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臉色慘白。

也不知到躺在地上了多久,急急忙忙把人送醫院來,結果時間還是太晚,回天乏術。

匆匆忙忙給在帝

都工作的鬱淮打電話去,估計人下午就能到了。

鬱淮買了機票,快晚上的時候到醫院的。

醫院病房前,有她媽許藍坐在床邊服侍,旁邊站著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膘肥肚壯,挺著啤酒肚,拿著扇子扇著風,滿頭大汗,顯然也是剛從彆的地方趕來的。

出事是大早上,有診斷是中午那會兒。

許藍一見到自己女兒,就沒忍住眼淚。

鬱淮從小性格獨立,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什麼,隻需要好好把錢拿到手給她上學,後來許藍年紀大了,鬱淮就不讓她再去乾那些男人的活,耗費體力特彆嚴重,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

鬱淮管的越多,仿佛就成了家裡的主心骨。

每年的錢,是她管著的。

早年許藍她老公,鬱淮的爸爸,跟她恩恩愛愛,後來攀上了更有錢的女人,直接跑了,也不知道現在跑到哪裡去了,整個人跟人間蒸發一樣,遍尋無跡。

而許藍她媽,也就是鬱淮的外婆,前幾年剛死了老頭子,現在算算,死神鐮刀也輪到了鬱淮她外婆上。

鬱淮一到,什麼都定了。

這幾年鬱淮在外麵工作賺了不少錢,補貼家裡,周圍鄰居們對她交口稱讚,而今天站在病房前麵的這個男人,就是鬱淮她二舅葉仁。

許藍兄弟。

遊手好閒,身子骨架龐大,不好好上班,整天在外麵狐朋狗友鬼混,整天沒個整形,四五十歲了至今單身。

他那雙眼就跟牛似的,瞪著鬱淮:“醫藥費還沒交!”

鬱淮瞥了他一眼,做成了十足十的忽視。

她走上前去,彎下腰來,湊到剛醒不久的外婆麵前。

外婆眼神迷茫的盯著她,顯然已經是認不出人了。

鬱淮輕輕說:“外婆,我是淮淮呀,你最心疼的淮淮。”

外婆嘴巴張了張,喘息著,鼻子插著氧氣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太累了,太困了,很想就這麼睡過去。

麵前的是誰,她也辨認不出了。

都說一個人,在死之前,執念太深的話是合不上眼,留著最後一口氣,把這輩子想見的人,都見了。

至少能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小時候,鬱淮住她外婆家,從沒挨過打,有好吃的都會先讓她吃,不過也許是那個時候

成績好,在村上被調侃說為村爭光,後來鬱淮也做到了。

鬱淮畢業後的這幾年,一直在改善他們的生活。

所以葉鋒在涉嫌劈腿事件後一出來,她就沒打算管過。

隻是,當時的她並未預料到後麵的進展,居然會這麼快速,這麼果斷,把可能一年內發生的事情,全都擠在那短短幾天內。

她若是還要跟葉鋒鬥,打官司不說,花費的錢,精力時間,都足以讓她重新來過。

鬱淮忍住淚意,鎮定的給她媽許藍計劃接下來的事情怎麼安排。

葉仁道:“分家產!”

老婆子老家還有幾畝地讓彆人租著,每年都能收到一大筆錢,這地要是分了,他打牌的錢就有了。

鬱淮冷冷的看著他:“外婆還沒死,你就想著怎麼分家產,要是死了,是不是打算喊你那些朋友來家裡搗亂鬨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