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痛心疾首的同時,車速立馬就提了起來。
滿臉懵的謝靈薇:“?”
席姝含笑看了她一眼。
“有車跟著我們?”
謝靈薇靠近她,緊張兮兮,特彆小聲地道,“你不是說沒男朋友嘛?”
席姝把她臉撇開:“彆看我,看前麵。”
她再一次轉頭過去,那黑車似乎是知道她已經發覺了,跟了沒一會兒就往彆處開區,原本打算還逛逛的席姝直接歇了心思,撈起謝靈薇下車去。
下車就到謝靈薇的家,外麵圍著柵欄,三兩棵沒長大的樹光禿禿的,她們一進去,席姝偏過頭往後看了一眼。
雖然不清楚在搞什麼鬼,消失許久的戒備心讓她重新打起精神,應付即將可能發生的事兒。
有一必然有二,看樣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仿佛還顧忌了彆人在,並未主動出手。
席姝隱約感覺是針對她來的。
晚上在謝靈薇家裡洗過澡後,她裹著浴袍坐在陽台前,給舅舅的好友打電話。
“二哥,最近過得怎麼樣?我來A市找朋友了。”
謝靈薇擦著頭發默不作聲的路過客廳,聽了兩耳朵沒聽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先進了臥室。
房間是有客人住的,但這樣分開住,又體現不了兩人關係的好,顯得有點生分,席姝對此沒什麼意見,聽之任之。
她走進伯伯在的臥室。
一進去,橘燈開著,偏居一隅的光芒照出他滿臉空茫的表情,他坐在床上,背枕著柔軟的枕頭,見侄女進來了,溫和說:“怎麼不陪著你朋友?”
謝靈薇坐在床邊,給他掖被角。
光線很柔和。
她就著光,看向他。
感覺伯伯老得特彆快,頭發白了特彆多,小時後她見了,總是趴在他背上,一根根的把頭發拔下來。那時他還很威嚴,擺出長輩的譜讓她彆動不動去跟人打架,謝靈薇就笑嘻嘻的蹦到他背上,讓他背自己。
明明不是爸媽那樣親密的人。
在經曆過親生父母拋棄以後,她更多伯伯產生依賴與信任,打骨子裡覺得他肯定不會打自己,於是被他縱得無法無天,連學也不去上。
謝靈薇喂他喝了點水,湊過去,小聲跟他說話。
“伯伯,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會怎麼樣?”
這個話題,伯伯從來沒跟她聊過,以前有點錢,覺得能養一輩子,現在自己就是個殘廢讓彆人照顧,就不得不考慮其侄女的將來了。
“你想聽什麼?”伯伯艱難又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考不上大學你有兩條路,去大專,一條去打工,你年紀太小啦,伯伯舍不得你吃虧。”
謝靈薇短促的笑了下:“就算我去打工,肯定也是彆人吃虧的,伯伯,你這明顯對我不自信!”
伯伯溫柔的看向她。
他上過大學,當過兵,開智過,見過很多東西。當初因為於心不忍那麼小一個嬰兒在冬天凍死,接手後忍著來自她親生父母的潑臟水,後來離開那個傷心地,也依舊把謝靈薇當成自己女兒一樣。
當兵時受了傷,不能生育。陰差陽錯,也算結善緣。
“我肯定能考上大學的。”謝靈薇給他承諾,“考上大學我就接你到我大學附近租房住,然後打零工賺錢養你。”
“不,”伯伯嘶了聲,“我留在這就好了,把房子賣了給你上大學。”
謝靈薇紅著眼眶小聲說:“是不是怕我找不到男朋友?”
伯伯摸了摸她的頭。
謝靈薇明白了自己心意,卻不知道她伯伯對這些事兒怎麼看。
“要是……”她遲疑著,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伯伯,你那麼有文化,你有沒有見過兩同性在一塊談戀愛的?”
“她們過得好嗎?”
“怎麼這麼問?”
謝靈薇拽著他的袖子,撒嬌似的搖著,“我看見班上有對女同學玩親親很好奇,伯伯你能不能告訴我啊?”
“女同學?”伯伯驚訝,“我倒是很少見過兩個女的。”
當兵他感情遲鈍,沒發覺什麼,有次執行任務一個關係親近的兄弟死了,很多人都特彆傷心。後來退伍轉業,他清明節去給兄弟掃墓時,看見了另外一個拎著鐵秋來鋤草的男人。
一個大男人,就那樣站在他兄弟的墳墓前,眼淚大滴大滴的掉。
後來他跟戰友提起這事兒,對方才唏噓道:“他倆啊,說以後退伍出來,去國外領證呢。”
那是他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感情。
後來經商了,見得多了,亂七八糟的貴圈真亂也見過,每一對結局仿佛都不是那麼好。
“你以後,不要隨便跟女孩子玩這些。”
他頓了頓,“說小了叫過家家說大了這叫百合,叫同性戀。前幾天你沒看新聞麼,就是說一對同性情侶生小孩了,結果感情破裂,鬨得很難看。”
“如果……”他頗為艱難道,“如果喜歡上,也沒什麼,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似乎看透了謝靈薇極力掩飾的內心。
謝靈薇張了張口,目光閃躲,有些難堪的偏過頭:“伯伯,我……”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今天日6。
9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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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