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的吐出一口淡淡的煙味霧氣。
“我要他下半身不能人道,終身纏綿病榻不可自理,不能說話不能動,唯我能磋磨一二。”
“我要笑著孤寡著,看著他去死。”
“褚君,你會幫我的對吧?”
褚君低眉順眼,溫和稱是。
*
小巷裡,咿呀咿呀,清脆曲調婉轉悅耳。
百茗樓的名角在後台,明亮清晰的鏡子裡透著畫好妝的辭雲,辭雲是在進戲班時,班主給改的藝名,她原名姓李,木子李,桂花。
名聲大噪後,辭雲身價高了好幾個層,戲班也因此水漲船高,隨之而來的,也有各種軍閥大佬想包下辭雲單獨為他一個人。
當初和辭雲進來的朋友小慧正低頭給辭雲彆上厚重的發簪。
辭雲富有強調的嗓音柔美細膩,一聽蕩婚。
今日有人單獨包下了戲班,隻為胡家二郎單獨開嗓,開價大方到讓人不能拒絕。
應該是高興的。
辭雲妝容後麵的臉,無甚表情。
她眼眸黑黑,沉沉的光像冬日裡寂靜無聲的夜晚,沒有一點火氣。
“今天是他給的最後期限,如果不跟他走,戲班沒了,你也會流離失所,沒有收入沒有住的地方,你也知道他這個人說一不二,霸道權勢,惡評在外。想要的必得得到,他對所有人都提防懷疑,卻對我信任有加,經常來聽曲。”
她斂著長長的水袖,厚重的頭飾砸的頭隻能低著,從凳子上起身後,她看向小慧:“離一場戲下來有半個時辰,你就遠遠的走吧,去收拾東西,遠遠的離開這。”
小慧突然伸手拉住她,搖了搖頭,咬牙:“難道就沒有其他法子了?”
“再等等吧。”
她落下淚,惶惶不已:“辭……桂花,一定還有其他法子的,他家裡九個姨太,各個妒忌偽善,你要真去了不得被扒皮拆骨吃個乾淨。”
辭雲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機會難得,為民除害我大概也能稱得上一句英雄,煙花地女英雄。”
片段越來越快,快到隻出現了幾秒就悄然消失。
席姝靜立在空中,片段組成一幅幅難以辨認的真摯複雜等等難言的情感。
片段仿佛穿越了時空,指尖輕點主還能看見蕩起的水色波瀾,仿佛一伸手,就能改天換日,星移鬥轉。
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安靜的看著。
那些無助的、絕望的、崩潰的、不可置信的種種情感,若是當一場電影電視劇看完全程,還能偷偷抹兩滴眼淚,然而隻是一個片段。
在她心裡泛不起波瀾。
隱約覺得。
啊,這應該是我,這也應該是我,這個還是我。
拿刀的,倒酒的,虛以委蛇的,偽裝天真的,都是她。
以前說鬱淮披著一張無懈可擊的笑麵虎模樣,這樣一看,看起來更像是她的人皮。
她原來真的可以真麼心狠,手起刀落眼也不眨。
其中扮演惡人的係統原來也這麼強勢,在她稍有偏差時,就會提醒小以懲戒。
不知道多少個這樣的片段過後,一個稍微正常點的畫麵出現在她眼中。
一個科研瘋子,搞出了一台人工智能的機器,並將這個機器改造成人的模樣,看上去那麼真,仿佛也能以假亂真,生活在安穩生活的普通人中。
女瘋子日以繼日的點擊電腦,敲打代碼。
智能機器人江堯堯端著一杯熱好的牛奶放在她手邊,江堯堯這個名,還是她取的。
“主人,喝,睡。”
機器人語句簡短精準。
在她的主端程序中,有三個女瘋子製定的條款。
一:不能傷害人類。
二:不能打擾主人工作。
三:主人遇到危險時,前兩項可作廢。
而最基礎的照顧主人生活起居,以及食物之類功能,是最初設置時就有的,相當於一部手機格式化後,最原始的那幾項軟件,也還是會牢牢生根,不會被以任何形式做更改刪除。
女瘋子沒看。
她兩眼緊鎖住電腦,一行一行的數據在她眼裡就像12345數字一樣簡單。
“我遇到了一個難題。”
女瘋子自言自語,“不能告訴彆人,師兄也不行。”
“堯堯,你說,機器人會擁有自己的情感嗎?就像人類一樣?”
機器人露出個標準性、機械化的明媚淺笑,輕快回答:“沒有可能哦主人。”
畫麵到這裡,頓時分崩離析。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國慶節快樂。
朋友來家裡玩,這兩天比較忙,會儘量寫更新的。
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