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 / 2)

她像一位護犢子的母雞, 高高的翹起喙,要把揣的崽崽給保護在溫暖的翅膀下,不受風霜雨打, 也不讓人欺淩。

這還是席姝第一次見到她另一麵。

可能是她從不在席姝麵前表露自己比較戾氣的一麵, 她看上去總是很好欺負, 軟軟糯糯跟團子似的, 唯一有點狠的就是喜歡在床上各種翻來覆去的拱她, 還總喜歡逼她說一些羞恥度爆表的話。

然而此時她站在席姝麵前, 不算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牢牢戶在身後,炸了毛似的,抄著一把傘就往人身上打, 一邊拿腳各種踹下盤,還沒等席姝表現一下自己的女友力時她已經乒乒乓乓把人收拾完了,一個個撂地上跑過來, 擦了下頭上的汗水, 挺著胸脯求誇的表情。

“不怕。”謝靈薇大聲說, “這些都是醉酒,我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叔叔收拾他們!”

席姝看著她滿臉紅光,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走,回家。”

她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等到警察叔叔把人帶回家了, 監控器見證了所有, 甚至不需要本人親自去巴拉巴拉說什麼,就直接把人拘留道歉。

速度在意料之中快到不行。

晚上回到家時已經快十點了,席姝換了衣服躺床上看書,謝靈薇脫了衣服過來開始每晚上那一套的求安慰。

“我今天超怕的。”

她聲音小小的, 聽起來很弱。

“我在想萬一我保護不了你,舅舅把我打一頓,給我一億讓我以後離你遠點,不要再出現你視野裡了,你會不會想我?”

這一套席姝吃了好幾回,現在已經能夠完全免疫了。謝靈薇見她不理自己,更加肆無忌憚,手開始作亂,嘴上還嚶嚶嚶個不停,見她一點也不為所動,站起來指控她:“你變了!”

語氣還特彆凶。

時刻牢記席姝曾經說的喜歡凶一點的,隻不過她向來舍不得這樣惡聲惡氣,往往隻會出現在床榻上。

席姝把書給放下,笑著看她:“我怎麼變了。”

她來了點興趣,嘴角玩味。

謝靈薇憤憤道:“你都不心疼我!”

席姝百無聊賴的拿起書,“一看你就是穩贏的那個,我不怕。”

謝靈薇不依不饒的靠過去:“我不信,你以前從沒看我打過架,怎麼知道我會打人?”

“肯定是有人告訴我的,”她頭也沒抬,專注的看書,燈光下,扇形陰影的眼睫毛低低垂著,有點像睡著了似的,瘦削的下顎雪白又冷清,異常好看,“你能瞞我一時,還能瞞我一輩子呀。”

謝靈薇想了會兒,發現確實一直是自己瞞著席姝,自覺理虧,磨磨蹭蹭的靠了上去:“姝姝啊。”

她情真意切:“那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今天還立功了!如果正好不是我出現在那,身邊正好有個你激發了我得保護欲,也許今天可能就有其他姑娘遭殃了,快,誇我能乾!”

“動詞還是形容詞?”

席姝輕飄飄的掃了過來,“不要臉。”

謝靈薇嘿嘿傻笑,“就是不要臉了。”

說完,逮著她的嘴就親了上去。

電話響了好幾次,混跡著嘖嘖水聲,硬是沒打擾到如火如荼的兩個人,過了個多小時,席姝渾身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進入賢者狀態。

謝靈薇打了半天,又身體力行的勞作了大半個小時,現在已經呼呼大睡。

空氣中溫度一直居高不下,席姝臉頰紅暈還未徹底消下去。

房間裡的燈,沒搞成花哨的琉璃燈,關了之後隻開了床頭櫃上的小桔燈,今晚月色很亮,從玻璃窗外透進來,兩種微光交融在一起,竟然也有點風花雪月的意思。

席姝覺得有點困了,偏過頭看著熟睡後的謝靈薇,她有什麼想法總是表現在臉上,心思不難猜測,人際關係比她還簡單。

除了她伯伯,仿佛生命裡就全部剩下席姝了,那麼用力去追逐,追逐到以後又恨不得一顆心全撲在她身上。

這種其實是一個很玄妙的狀態。

席姝從來沒有要求她做過什麼,對她也多是包容,這一段感情裡,她似乎也沒付出什麼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愛和喜歡。

我愛她嗎?

席姝困惑又有點不解。

如果不愛,不喜歡,她應該不會讓彆人來觸碰自己的。

許久以前的困惑再次席卷心頭。

她和鬱淮,到底哪個她喜歡?

好像都喜歡,又好像都不喜歡。

有時候席姝感覺自己並不能完全分辨出自己的感情。

愛也很淡,恨也很淡,不濃烈,然而她遇上的人,對待感情猶如飛蛾撲火,隻是她不是火,不會將其以生命流逝的方式去燃燒殆儘。

謝靈薇就像是那飛蛾,火紅的飛蛾,本身自帶能灼燒一切的火,衝向漆黑的夜幕中那未曾被點亮的燈。

驅儘嚴寒,自己奉獻出生命與火光時,如傳送火炬,把光送到下一個人手裡。

那個人——是席姝。

席姝去醫院檢查過腦子,醫生說腦瘤已經很小了,但如果一直存在,會壓迫大腦神經,如果是太大的話,也許會出現幻覺,比如某個地區經常吃菌種而進醫院得以出名。

她再一次夢到了那個機器人與她的小瘋子研究員主人。

意識附在主人身上,她隻能被動的去融入這一個奇妙的夢裡,她看見小瘋子日以繼日的做研究敲打代碼,那些代碼翻譯成各種各樣的文字,機器人因為被製定者限製了先決條件,隻能安靜的在她身邊,隨時給她準備好每天需要的食物、水,但她不能強製的讓主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