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農技站的人就來了,兩男一女,各自都背了一個醫藥箱。
對於每個生產隊來說,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恰逢今日農閒,幾乎整個生產隊的人都過來圍觀。
那幾個平日裡負責養豬的大嬸,更是一邊看著一邊抹眼淚,她們既心疼豬,又擔心自己逃不了乾係。
“同誌,豬是生了什麼病是不是吃錯了東西這農村山野田間,有沒有些草什麼的,是豬不能夠吃的”李喜春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忘記問一問,這件事情是不是因為沈雲和的原因。
“應該是豬瘟,不是一時吃錯了東西。”為首的那個男人,可惜的搖了搖頭。
另外一個男人也搖了搖頭,“豬應該很久之前就有症狀了,你們應該沒有注意,若是早些把我們叫過來,還有希望,可是現在豬的身上都快有斑點了,已經遲了”
王嬸每天都負責給村裡的豬喂食,那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是的,好像這幾天來,豬吃的越來越少,我以為是天氣太熱,它們沒有食欲。”
這其實也不怪她不細心,她又不懂醫術,天氣熱,人都沒有食欲,何況豬呢
“豬沒有食欲,精神差,都是豬瘟的前兆狀況,我剛剛量了量體溫,它們溫度也偏高,應該是豬瘟後期沒有錯了。”農技站為首的那個男人一錘定音。
圍觀的村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太陽衝生產隊以前沒有遇到過豬瘟,可是前年,隔壁的大禾村,也是遇到了豬瘟,整整九頭大豬,沒有活下一頭,而且死了也不敢吃,通通都埋在了山裡。
“這個豬瘟,又稱爛腸瘟,我們的豬崽,都是自己生產隊裡產的,品種肯定是沒問題,最重要的是,平時應該要注意豬欄裡的衛生,特彆是天氣熱的時候,要注意通風消毒,有條件的話,最好每個屋子裡,少養兩頭。”農技站那個長發的女人耐心的給村民們解釋。
說到底是養豬的條件差了些,村民們此時哪裡還有心思聽下去,一個個垂頭喪氣。
“大家也不要傷心了,來年養豬注意預防豬瘟。”農技站為首的那個男人,勉強安慰了一下大家,“這一批豬也不要放棄,再養養看,說不定能絕處逢生。”
等農技站的人走了,村民們還久久沒有散去,都巴巴的看著張天河和李喜春。
豬的事,被農技站的人定了性,那基本上**不離十,再養下去無非不是耗費人力物力,但是如果就這樣把豬埋了,又有些許不甘心。
張天河也是不舍得就這樣把豬給埋了,但是王嬸麻嬸兩人養豬,每人每天需要七個工分,豬每天還要吃點糧食,這損耗也不小。
“有沒有哪位社員,願意來主動承擔養豬的任務每天三個工分,如果豬有存活下來的,年底多給他分三斤肉。”
這也就是碰碰運氣,如果僥幸有活下來的豬,多分三斤肉也無傷大雅,如果豬都死了,耗損的工分也不多。
隊伍裡麵一片安靜,這個事情吃力不討好,若是在田間做事,成年勞動力一天是十個工分,哪怕就是知青和婦女,也能有六、七個工分,誰願意來做每天三個工分的事情,至於分豬肉,豬都活不下去了,那豬肉可不就是空頭支票。
“這樣吧村長,這個豬我來喂,反正我也睡在豬欄旁,方便。”沈雲和站了出來。
自從空間裡可以種出糧食,他也可以吃空間的東西,工分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若不是怕惹人懷疑,他根本都不用下地,在這裡喂豬,也算是好打發一段時間。
原主素來老實,這樣明顯吃虧的事,他來接了,反倒也不奇怪。
“成,那豬就交給你來喂,每天三個工分,年底多分三斤肉。”張天河一錘定音。
“棒棒棒”孫兆光坐在人群後麵,他臉上帶著歡喜的笑容,手舞足蹈的拍起手來,“沈知青,棒棒棒,吃豬肉,吃豬肉”
村民們都有些意外,畢竟孫兆光鮮少說話,就算說一句,也是顛三倒四,大家都沒想到,他居然能叫出這個剛來幾個月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