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看這個架勢,眼淚就已經抹開了,“李喜春,今天女兒要是從這裡跳下去,這日子也沒法過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比你女兒的性命還重要!”
看他還沒有動,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若是女兒從這裡跳下去了,我也跟在她屁股後麵陪她一起去!……我怎麼這麼眼瞎,嫁了你這麼個男人!”
家裡兩個女人齊上陣,李喜春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妥協,他大吼一聲,將首長拍在院門上,怒氣衝衝的喊道:“好,我聽你們的,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芬一看自家男人終於點了頭,連忙跑到李向陽的旁邊,一把扶住了她的身子,“乖女兒沒事了,你爹同意了,不就是個申請書,出不了什麼大事。”
像考學校、招工這種事情,申請隻是單方麵的個人意願,同不同意,還得看跟團隊和公社裡的意見,到時兩嘴一張,就說沒取上不就好了。
李向陽也終於以破涕為笑。
“那夏梔的呢,一張是留,兩張也是留,我都給你留下?”李喜春坐在院子裡的木凳上生悶氣。
“不用,夏梔的就交上去吧,最好期待她能錄取上。”李向陽是個明白人,既然他倆在處對象,那麼一個錄取上了,另外一個沒錄取上,有的是趁虛而入的機會。
“你的目標反正是沈雲和,她走了,你的希望也更大一些。”李喜春無奈笑了一下,“我去把申請書交到公社裡,你跟你媽去做中飯吧!”
“謝謝爹,中午我給您親自下廚!”李向陽喜笑顏開的跑向了廚房。
——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夏梔的師範學院錄取通知書如期而來,可是她左等右等,卻沒有等到沈雲和的大學錄取通知。
眼看著上學日期在即,她每天喂豬都心神不寧,終於在上學的前三天,她還是熬不住了,白天沒有去乾活,到傍晚太陽落山才回來。
沈雲和剛去豬圈裡喂過豬,見他急匆匆的往回跑,忍不住詢問:“你這一天,都跑哪裡去了?”
“雲和,我今天出去打探了,彆的生產隊基本上通知書都下來了,怎麼就沒有你的。”夏梔今日跑了幾個生產隊,還跑到了彆的公社去詢問,這結果卻不如她意。
“沒事的,沒有錄取上就沒有錄取上,你好好去讀書,來年我一定來陪你。”沈雲和笑了笑,替她理了理耳邊跑亂的秀發。
現在是1976年的冬天,按道理來說,距離恢複高考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年,現在去上所謂的工農兵大學,還不如來年踏踏實實,憑自己本事考出去。
夏梔低著頭,眼眶發紅,都快哭了,“我……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輕易不說心裡話,沈雲和聽著也沒有由來的覺得心疼,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頭頂,心裡有千萬句話想安慰她,臨到了嘴邊,卻隻想起秦觀的一句詩,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句詩說的十分在理,她夏梔堅信自己對沈雲和的感情,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但自從他們處對象以來,還從來沒有分開過,就更彆說一個城裡一個鄉下了。
她扁著嘴,“若是把你留在太陽衝,村裡的其他姑娘看上了你,花蝴蝶般的朝你撲來,我可怎麼辦?”
沈雲和本來心中縈繞著傷感,卻被他這一番話給逗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城裡來的窮知青,又沒有家裡人在這裡幫持著,村裡的姑娘哪裡看得上我。”
很快他又來了一個轉折,“不過,要是今年新來一些插隊的知青小姑娘,這倒還有可能。”
夏梔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察覺他眼底的笑意時,惱羞成怒揮起巴掌拍向他的後背。
沈雲和吃疼,連忙往後躲,“你這麼用勁,是想謀殺親夫啊!”
“我才不管謀殺誰,誰讓你欺負我!”夏梔不依不饒,掄起手掌作勢又追了上去。
仿佛在此刻,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暫時的釋放,兩人儘情享受著此刻的歡樂與自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