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滿急忙提著函函的後頸，拖死豬一樣把這玩意兒拽到顧彥的視線中。
“呃，給函函洗澡呢。”
路滿差一點嘴瓢學著顧苓依的說法，說成“一起洗狗”，萬一老頑顧同誌一時血氣攻心，錯聽成一起洗澡了，樂子就更大了……
顧彥打看到函函起，路滿隔著八丈遠就感覺到，老頑顧肩膀一垮，長鬆了一口氣。
他囑咐了一聲注意水溫，就提著袋子往廚房走去，“撲通”兩聲，把什麼東西放水槽裡了，之後又轉身上樓去找聞藝和顧嘉兒。
路滿撈起導導，把貓咪放自己肩頭，顧苓依捏後頸提著函函，一家四口回到客廳。
“我和這狗不對付。”
路滿指指函函：“上次就被它坑到了。”
“狗丈人”的賬，還沒找函函算呢。
“同性相斥。”顧苓依皺皺小鼻子，白了路滿一眼。
她好奇地進了廚房：“爸爸又胡亂買什麼東西了——哦，是魚。”
一聽到“魚”這個字，趴在路滿肩上的導導，立馬來了興致，路滿半蹲身子，這位靈巧的“小舅子”一個貓步竄下來，小跑溜進廚房。
導導又扒拉住櫥櫃，一跳一跳，想上到水槽邊瞧瞧。
顧苓依笑了，按了按貓頭：“不是給你吃的哦，魚太大了。”
導導不管，著急地原地轉悠，然後一個不小心，貓頭探進了顧苓依的裙子。
“走開——啊！”
導導直接鑽進顧苓依的裙底，似乎是不太適應周圍的光線忽然暗下來了，貓咪開始上躥下跳。
“導導！”
裙裾紛飛，露出女孩子靚麗的大腿，白得直晃眼。
顧苓依手忙腳亂，按住裙子，小步退開，用腳輕輕踏住導導，將它從裙底弄出來。
路滿眼睛眨都不帶眨的。
“可惜…”他低聲都囔，“怎麼是運動短褲。”
顧苓依著惱的眼神投過來：“還不是為了防哥哥！”
“不是吧，君子也防？”
“哼！”
鑒於貓貓立大功，路滿走上前，抱起導導，將它放到水槽旁。
導導見到比它都要大的魚，圓童中又驚又喜。
“喵，喵喵，喵喵喵喵——”
顧苓依疑惑地抱胸：“突然間，它好話嘮……”
路滿眼睛一轉，逗她道：“我聽懂了，我當個翻譯。”
“導導在說，喵啊，這是魚啊，這是魚不？”
“這魚擱哪兒吃，啊不，擱哪兒釣的啊。”
“你說這魚刺多不，咱也不知道，咱沒吃過啊。”
“噗哈哈哈哈——”顧苓依一隻手搭到路滿肩膀上，笑得沒力氣了，“哥哥，看來你和導導特彆合得來。”
奶牛貓導導的精力，則是全在魚上麵。
它小心湊到水邊，舔了口魚湯，結果魚一招擺尾，連水花帶拍擊，把導導打懵了。
“喵”
顧苓依貼在路滿胳膊邊，笑吟吟問路滿：“哥哥，這句又該怎麼翻譯？”
路滿思考了一秒，認真地說：“姐，我去吃飯，讓飯給揍了。”
“噗哈哈哈哈——”
“要不，中午你們吃飯，捏兩片魚片讓導導嘗嘗吧，看把孩子饞的。”
“喵”姐夫說得對
而在笑鬨的兩人身後，顧彥刻意放慢腳步，無聲無息，一臉複雜地出現在廚房門外。
顧彥感覺自己頭上有個鐵做的問號，在敲打自己的頭。
“苓依和這小子……是不是走得也近了點？”
顧彥陷入沉思，縱然大女兒迄今為止隻有路滿這麼一個男性好友，縱然路滿是她雙胞胎妹妹的男——“那種男同學”。
但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子。
甚至顧彥一度有了種錯覺，好像眼前站在路滿身邊的是小女兒嘉兒，而剛剛他去看過睡著了的女兒才是顧苓依……
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好得過頭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