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滿穿著酒店附送的睡衣出來時，顧嘉兒正趴在床上給聞藝打電話。
“媽媽”
顧嘉兒語調輕快，又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我不回家啦。”
“你這孩子。”
對麵的聞藝雖然是笑罵的語氣，但她心裡也鬆了口氣。
“我都準備好明天給你包餃子了，你變起卦來是真快。”
“對不起呀，媽媽。”顧嘉兒臉紅道，“你包了餃子和爸爸一起吃嘛。”
“和人家吵架了？”聞藝問道，“現在又和好了？”
顧嘉兒看看路滿：“沒有媽媽，哥哥不會欺負我的。”
“不聊啦，媽媽晚安，就當之前我從來沒有和你打過電話！”
顧嘉兒又補了一句：“特彆特彆是，不許告訴爸爸！”
她從床上下來，抱起自己的一堆換洗衣服，低頭小聲：“我去洗啦。”
將近一個小時後，顧嘉兒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歪著小腦袋走出來。
路滿搭眼一瞅，很可愛很正常的一身睡衣睡褲，草莓和橘子的圖案。
“沒整上次那種裙子就好。”路滿嘀咕。
顧嘉兒掀開被子上床，聲音含糊：“那件被媽媽沒收了……”
“啥？”
“哎呀哥哥你彆問啦。”
顧嘉兒捂住他的嘴。
她看看路滿身上的酒店睡衣，又四處瞅瞅房間，沒有他的行李箱。
“哥哥你沒有帶其他衣服了嘛？”
路滿喉結動了動，說道：“從彆的地方又趕回來的，走得急，沒準備其他衣服。”
“嘁。”
顧嘉兒第一反應是不信：“雪那麼大，你還能從彆的城市再過來嘛。”
“肯定是你本來就在燕京，想躲著不見我，才想出騙我的鬼話，說什麼已經不在燕京了，大豬蹄子，壞蛋，壞蛋！”
顧嘉兒隔著被子“噗噗”往他腿上拍打幾下。
“之前沒下那麼大啊，就是趕過來的，爭分奪秒。”
顧嘉兒疑惑地又瞄瞄他的臉龐：“哥哥，我還一直沒有搞懂，你是怎麼查到我在這家酒店的？阿楷他們，應該也不至於能讓酒店破例提供住客的信息吧？”
路滿簡單地複述了一下自己這一路的判斷過程。
“真的假的？”
顧嘉兒掩著嘴唇，不敢相信的同時，眼神中隱隱閃著幾分感動。
這整得路滿都不太敢看她了。
要說感動，她一個女孩子飛過來想給自己一個驚喜，才是令他感動並且愧疚不已的。
“說起來，嘉兒，你猜我剛剛下去拿夜宵，碰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