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妮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就在他旁邊坐了,先挾了一個煮好的蝦球兒放到葉小天碗裡,甜甜地道:“小天哥,你吃。”
展凝兒鼓了半天勇氣,好不容易才微暈著臉蛋兒挾起一片羊肉,正要遞住葉小天的碗裡,一見這一幕,那剛剛遞向葉小天的筷子微微劃了一個7形。又放到了自己的碗裡,蘸了蘸醬料,默默地吃了起來。
葉小天目光微微一動,假裝沒看著,拿起酒壺為展凝兒斟了杯酒。道:“來。嘗嘗這酒,這可是‘金莖露’,清而不冽。味厚而不傷人,乃是酒中君子。哚妮呀,你也嘗嘗。”說著,葉小天又為太陽妹妹倒了一杯。
毛問智吃的眉飛色舞,道:“大哥。這會同館還真是個好去處,整日裡無所事事,白拿著餉銀,如此逍遙,舒坦呐。”
華雲飛白了他一眼道:“真沒出息,你就知道吃。大哥可是還有個三年升八級的賭約,在這兒吃上三年就能升官了?”
華雲飛轉向葉小天道:“大哥。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清閒了,你想找事兒都難,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要不然……請張泓愃幫幫忙?如果兵部尚書肯為你說句話,吏部怎麼也得給個麵子。”
葉小天頷首道:“嗯!我也在想這件事。今晚放了衙,我就去找張泓愃……”
這時,院中有人漫聲問道:“會同館大使呢?快點出來!”
葉小天和華雲飛對視了一眼,輕輕拍拍太陽妹妹的手腕,道:“你和凝兒姐姐吃著,我去看看。”
葉小天帶著毛問智和華雲飛到了廊下,就見院子裡站著三人,中間一人身材欣長,玉樹臨風,一襲飛魚服,襯著他劍眉星目,當真一表人才。在他左右各後半步,又站著兩個扶刀而立的侍衛,方才問話的就是侍衛之一。
葉小天一看那人,竟然是李國舅,不禁十分意外,忙步下台階,上前揖了一禮,道:“國舅爺,什麼風兒把您給吹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閒地方來了?”
葉小天施起禮來有板有眼,倒是規矩的很,可這句話陰陽怪氣兒的就不中聽了。李國舅心中暗慍,他站在院中,便看到了廳中熱氣騰騰,正在吃火鍋,便冷嗤道:“辦公期間打邊爐,這麼能吃,難怪會做了管吃飯的官兒。”
葉小天笑吟吟地道:“民以食為天,下官也就這麼一點追求了。”
李國舅鼻孔一揚,道:“土鱉始終是土鱉!”
葉小天眨了眨眼,道:“披上蟒袍也是土鱉?”
李國舅氣極反笑,不屑地道:“叫你長點見識,這是飛魚,不是蟒!”
葉小天聳聳肩道:“無所謂啊,反正都是水產。”
毛問智哈哈大笑起來,華雲飛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屋裡邊,兩位姑娘一直在側耳聽著外邊的動靜,聽到這裡,太陽妹妹吃吃一笑,對展凝兒道:“小天哥哥這張嘴巴是真厲害!”
展凝兒道:“嘁!他也就那張嘴巴厲害。”
太陽妹妹不服氣地道:“才不是呢,小天哥好多地方都厲害。”
展凝兒白了她一眼,道:“那你說說,他哪兒厲害?”
兩位姑娘對視了片刻,展凝兒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俏美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就紅了,趕緊低頭挾菜,道:“吃飯,吃飯。”
太陽妹妹見她臉紅,似乎也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小臉蛋兒瞬時也變成了可愛的紅蘋果,訕訕地道:“嗯!吃飯,吃飯。”
院子裡,李玄成愈加氣惱,以他的身份,本不必進來找葉小天,隻打發一個侍衛過來就好,他是想親自看看葉小天到了這冷清衙門的狼狽相,才主動請纓,誰知葉小天在這裡逍遙自在的很,他反倒又被葉小天嘲諷了一番。
李玄成倏地探出手去,一把擰住了葉小天的胳膊,冷笑道:“鼠輩,竟然五次三番嘲諷本國舅!”
葉小天沒想到這李國舅竟是個練家子,左臂被他反擰著,疼得臉色都變了,他當然不敢對李國舅揮拳相向,隻是大聲道:“國舅如此不講體麵,不怕下官告於那喬禦使,告你個毆打命官的罪過?”
李玄成忍了忍心中怒氣,葉小天向前狠狠一推,冷喝道:“懶得與你廢話!今有南海柯枝國使節到訪,你身為會同館大使,還不快快前往迎接?”
南海柯枝國使節?
葉小天頓時一呆,這金陵會同館都七十二年不開張了,沒想到這第一單生意,就落到了我的手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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