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抬起手拭了把汗,苦笑道:“以現在的速度麼?我們儘力而為吧!”田夫人說完,向身邊的侍衛暗暗遞了一個眼色。還有半日功夫就能逃出石柱轄區了?那麼也就意味著,她必須要動手了。
在田夫人身邊是兩個中年男子,兩人未著道袍,山中奔亡多日,同樣一身狼狽,但是他們和普通侍衛是不同的,他們是龍虎山兩大高手,論本領,現場其他侍衛綁在一塊兒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
追兵上了山,循著葉小天和馬千乘的足跡追了下去。
馬千乘逃得苦不堪言:“這……這些牲口。剛剛還隔得那麼遠,怎麼跑得這麼快!”
馬二少畢竟是豪門少爺,攀山越嶺哪有那些赤腳的泥腿子麻利。旁邊葉小天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汗流浹背。頰上還貼著兩片草葉子,腮上有幾道劃痕。
“千駟老弟,咱們……目標還是太大了,分……分開走吧!”
葉小天上氣不接下氣地建議,馬千駟看看後麵。追隨在他們後麵的人隻剩下二十多個了,好在母親擔心他的安危,派了不少人跟著,這二十多人中一多半是他們石柱的人。
他們上山時本來領的還有人,隻是山路難行,拖拉出近裡許,一時不在眼前。馬千駟下定了決心,對葉小天道:“咱們……人多勢眾,經過時的痕跡……實難消除。你……你說的對,咱們兩個分開走!”
他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杉樹。陽光從縫隙間撒入。馬千駟抬頭看著陽光的方向,指點道:“那邊!咱們先繞開,然後到那邊彙合,等咱們趕到時,應該已經脫離石柱,追兵也不敢肆無忌憚了。”
“好!”葉小天答應一聲,扭頭道:“分開,一路跟著馬二少爺,一路跟我走!快!”
那些追隨其後的土兵當然是從石柱帶來的跟了馬千駟,剩下七八人跟了葉小天。兩人就此分手。各自繞了一個弧形,奔赴目的地。
葉小天所繞的方向等於是又繞回山穀邊的山脊,不過林深樹密,也不怕與追兵碰個正著。他呼哧帶喘地繞回到山脊邊時,腳下一軟,當真一頭撲在了地上。
後邊追隨而來的人也是一頭栽倒,這時候,真就撲出一頭猛虎來,隻怕他們也沒有力氣逃命了。葉小天癱在地上喘了許久。稍稍恢複了氣力,這才爬起來到了山穀邊,由此望下去,濃綠一片,人影兒卻不見半個。
隨從們也都跟上來,其中一人建議道:“葉長官,我們從這兒下山吧,穀中好走一些。山上叢林太密,而且難說會遇上追兵。”
葉小天想想也是道理,便答應下來。這片山坡雖陡,倒也不是不能行走,七八個人揪著小樹野草緩衝,有些地段乾脆把頭一抱,就勢滾了下去,等他們到了穀中時,已是遍體擦傷,不過看看穀中地形,實比山上好走十倍。
葉小天精神大振,道:“走!”當即領著人向前趕去。
田雌鳳行走之間,手下侍衛漸漸得到命令,隊形便悄悄散亂起來。本來他們大多是圍在田雌鳳身邊,這時卻各自盯準一個目標,以一個盯一個的方式,躡在了覃夫人從播州帶來的人身邊。
前邊到了一塊開闊地,還有流水聲潺潺,此時聽在他們耳中,無異於天籟。覃夫人興奮地道:“有水!”
田雌鳳冷斥道:“動手!”
隨著她的一聲嬌斥,侍衛們紛紛動手,短匕長刀,紛紛捅進身邊那些石柱侍衛身體內時,他們臉上的狂喜還沒有逝去。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為什麼在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身邊的同伴會給他們致命一擊。
龍虎山兩大高手殺的人就更多了,覃夫人的侍衛比起田雌鳳來說,還是要多一些的,可是在這兩大高手掌下,又是猝然偷襲,誰能抵擋一招?兩對鐵掌上下翻飛,頃刻間就拍爛了四五顆頭顱,仿佛爛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散了一地。
“你……你們……”覃夫人奔出兩步,異變陡生,覃夫人回首見此驚變,一張粉臉登時變得煞白。
田雌鳳根本沒有看她,她正扭頭看著手下們行動,直到他們砍瓜切菜一般放到了最後一個覃夫人的侍衛,田雌鳳才回過頭來,甜笑著看了覃夫人一眼,潔白的貝齒,仿佛露出的鋒利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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