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雌鳳一呆,瞪著葉小天,神氣越來越古怪。
葉小天道:“看什麼,莫非我臉上長出了一朵花?”
田雌鳳沒理他的打趣,滿麵疑惑地道:“天王一直不曾對你用兵,你反倒想主動去挑釁天王,你瘋了?”
葉小天道:“楊應龍的確沒有對我用兵,他已兵出婁山關,奔四川去了!”
田雌鳳從床頭一躍而起,忘形地撲到葉小天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地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天王起事了?天王起事了!”
葉小天道:“楊應龍造反已經小半年了,這事要從頭說起可不是一句兩句的事兒,夫人何不坐下,聽我慢慢說!”
田雌鳳這才省覺自己太過忘形,她深吸一口氣,迅速鎮定下來,慢慢退到一旁椅上緩緩坐下,但身子仍緊緊地繃著。她被羈押這麼久,外界的一切消息全然不知,此時驟然獲悉丈夫已經舉事半年,心情激蕩,實在難以言表。
葉小天把楊應龍自舉事以來的種種作為對田雌鳳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到朝廷大軍雲集時,田雌鳳緊張萬分,說到楊應龍婁山關大捷時,田雌鳳眉飛色舞,她的喜怒哀樂全被楊應龍的一舉一動所影響著。
可惜現場沒有他人,否則他們一定會大惑不解:葉小天對田雌鳳為何如此坦誠?他對田雌鳳所說的一切,沒有半句作偽,完全是這半年來楊應龍南征北戰所取得的碩碩戰果。
然而,葉小天一麵陳述,一雙眼睛也在緊緊地盯著田雌鳳,沒有半刻放鬆。田雌鳳聽著他詳儘的敘述,神色的每一絲變化,都被葉小天完全看在眼中。
葉小天要的就是田雌鳳的反應,她是楊應龍的枕邊人,要說對楊應龍的了解,這世上再無第二人敢說比田雌鳳更熟悉。田雌鳳不僅最熟悉楊應龍,了解楊應龍的性情脾氣,對楊應龍的優缺點必然也是最了解的,通過她的神情反應,葉小天就能估計出她對楊應龍的作為哪些是認可的、哪些是不認可的、哪些認為它是對的,哪些認為它是不對的。
田雌鳳本來就是最了解楊應龍的人,通過她的反應,再結合之後事態的發展,葉小天將獲得難以估量其價值的重要情報。當然,這前提是田雌鳳肯開誠布公地對他坦白自己的態度。
田雌鳳當然不會對葉小天坦白,但是葉小天告訴她的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也實在是太至關重要了,田雌鳳城府再深,也無法做到這種時候還依舊保持冷靜。隻要她心防失守,她的神情變化就是最真實的,不用她去說,葉小天會自己去挖掘、判斷。
終於,葉小天說到了近來楊應龍開始收縮防守,試圖依托現有占據的地盤劃地自立的事,田雌鳳的黛眉漸漸皺了起來,葉小天說的越多,她的眉就皺得越緊。
葉小天看到這裡,漸漸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田雌鳳是楊應龍的知己,而且現在又是旁觀者清,她的分析與判斷會非常客觀、合理,她此刻是如此態度,說明自己之前的判斷是對的。
葉小天沒有告訴田雌鳳,其實是她“告訴”了自己正確的判斷,葉小天微笑著,胸有成竹地道:“楊應龍起事之初,銳氣如虹,不可一世。可惜,他眼下卻走了昏招!”
田雌鳳一驚,霍然抬頭看向葉小天。
葉小天老神在在地道:“原本窮於防守的是朝廷,現在他要劃地自治,收縮防禦,窮於防守的人就換成了他。防守,比的是底蘊、是耐心、是時勢,而這些方麵,他家當再殷實,比得過朝廷?”
葉小天微笑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花容失色的田雌鳳:“陪我去一趟播州如何,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男人,跪倒在我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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