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章
不打招呼就把婚結了,徐楠到回家差點被媽媽提著耳朵扔出去, 還好程禮攔得快, 才讓她免受這番皮肉之苦, 兩家人彙聚一堂,看著他們倆,頗有種三堂會審的感覺。
她躲在程禮身後, 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 努努嘴不大高興的問道。
“你們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們倆今天結婚誒,都沒一句祝福嗎?”
見她這個時候還有膽子抖機靈,歐陽抬抬手又準備過來收拾她,嚇得她趕忙繞著程禮跑,他看著這一屋表情凝重的親朋好友,把瞎跑的人拽回來摁在身邊, 壓著徐楠的肩膀, 畢恭畢敬的給幾位長輩鞠了一躬。
“沒有事先和大家商量,是我的意思, 你們彆和她計較。”
結婚畢竟是一件大喜事, 眾人氣也就是氣他們自作主張,完全不和他們商量, 徐老爺子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過去, 更不用提把女兒當做心頭肉的徐文耀, 一個個心裡都憋著火。
坐下之後, 徐楠又被媽媽數落了一會兒,反反複複都在怪她不懂事,她知道今天沒挨揍已經是萬幸,所以不管長輩說什麼都堅決不還口。
下午,兩家人在一起吃飯,打算商量婚禮的事,引來倆新人的一致拒接,過一陣子她要回學校,程禮不想把婚禮弄得太倉促,也不想耽誤她的學業。
“婚禮的事,還是等她畢業再說,現在我連婚房都沒準備好,總不能讓她陪我擠單身公寓。”
他名下的房子是有的,但這些年一直住在單身公寓,偶爾回謝家,其他房子要麼沒裝修、要麼裝修過時,要想住進去當婚房,怎麼都需要時間重新收拾一下。
“等她畢業,我房子肯定也收拾出來了,到時候再準備婚禮。”
作為設計類專業的人,徐楠聽到這話急忙咽下嘴裡的東西,擦擦嘴說。
“房間我來設計,我要自己設計!”
“你不是說平時很忙嗎?”
“時間是海綿裡的水,擠一擠就出來了,你到時候把房間的設計圖發給我,我在那邊好好研究一下,弄個模型出來。”
想到職業生涯的第一個作品就是未來的家,徐楠高興的差點手舞足蹈,倒是讓對麵的謝弈明有些傷感,他們倆是一個專業,卻注定不能走同一條路。
吃完飯,長輩們找程禮商量事,大概是嫌她小,壓根不想帶上她,她隻好找旁邊沉默了大半天的人。
“你今天怎麼了,一直苦著臉,我不就讓你喊我一聲舅媽嘛,再說你不是還沒喊嘛!乾嘛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你錢了。”
他沒主動找她的麻煩,她倒是自己送上門,謝弈明放下手機一言難儘的看著她。
“咱們倆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她眨眨眼,笑嘻嘻的搖頭,“不是,現在我是你舅媽。”
說完,見他又不想搭理自己,她急忙改口。
“好啦,我和你開玩笑的,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啊,怎麼了?”
“是最好的朋友,我身邊發生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呢,和我舅舅在一起的時候沒和我說,鬨分手的時候不告訴我,現在…就連結婚這麼大的事,也瞞著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哪有瞞著你,結婚的消息你可是第一個知道的。”
“我寧願自己是最後一個,今天看見你發的照片,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聽完他的抱怨,她不以為然的拍拍他的肩膀。
“哎呀,不就是一部手機嘛,你要是真摔壞了,我給你買好不好?你現在終於畢業了,好好上班,彆讓你舅舅那麼辛苦,那麼謝家人老是欺負他,這樣我會很生氣的,我那你爸媽沒辦法,但是我會找你算賬,記住了沒!”
如果不是他成長的太滿,程禮真的不用這麼辛苦,前兩年根本過不了周末,雖說不經常熬夜,節假日幾乎都在崗位上。
“你離我遠點,剛才還說最好的朋友,才半分鐘又在威脅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可他是我最喜歡的人啊,能一樣嘛。”
準備茶具的歐陽,聽到女兒這厚臉皮的話,忍不住拐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你真是不害羞,我和你爸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孩子,沒救了。”
徐楠捂著後腦勺,皺著眉頭想控訴媽媽的暴行,又怕再挨一頓揍,從小到大家裡隻有媽媽會和她動手。
“你們還沒聊完啊?不會在樓上欺負他吧。”
“你當我們是你啊,幼稚!結婚前什麼準備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結婚證是有法律效益的,你研究過《婚姻法》嗎?”
“我研究那玩意兒乾嘛,又不是學法律的。”
她嘟囔一句把腦袋轉回來,大概是太信任程禮,所以不覺得有必要研究《婚姻法》,他總不可能在這些事上占她的便宜。
“你呀,就是這個樣了,我懶得理你。”
當父母的,總是要比孩子想得多一些,現如今程禮看上去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們就擔心將來,有些事提前說清楚總是好的,免得將來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徐楠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久,才等到大家陸陸續續的下來,程禮走在最後,前麵的是程樂和她媽媽。
老實說,到現在他們倆還不知道怎麼和彼此的家人打招呼,就算程禮跟她一起喊爸媽,她爸媽也不敢應。
和依依不舍的家人告彆後,跟他去市區的單身公寓。
“我請了三天婚嫁。”
“就三天?什麼也做不了啊,還是繼續在家睡大覺吧。”
不久前才和爸媽玩了一個月,她現在完全沒有出遊的計劃的心情,就想待在家裡每天睡到自然醒。
“沒出息!”
她吐吐舌頭不以為然,結果第二天早上,某個人起的比她還晚,結婚第二天丈夫就賴床,她氣得坐在床上磨牙,分分鐘想從冰箱裡撈幾個冰塊出來塞到他懷裡。
“你給我起床!做飯去,說好了這三天你要伺候我的,不許睡了!你要是不起來,我今天就回家告狀,住爺爺家不回來。”
難得有機會睡懶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起,可身邊的女人卻不依不饒,程禮閉著眼把她拽過來壓在身下。
“你就不能再讓我睡一會?”
“不行,你快點起床,我肚子餓了。”
她不依不饒的把他推起來,直接推進浴室才罷休,站在門口正得意的拍手,就被裡麵的人拽進去了。
“陪我一起洗。”
話音剛落,溫熱的水從花灑中淋泄而出,她那件薄薄的睡衣濕了個透,柔軟的衣料貼在身上,她還沒來得及罵人,就發現身邊的男人真的清醒了,某處正蓄勢待發的抵著她腹部,看上去著實有些害怕。
“你自己洗,我不陪你洗。”
說著她就想往外跑,卻被他大手撈了回來扔在洗衣機上,裙子被掀到胸部,兩條白皙的小腿無力的在半空中亂踢。
在浴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徐楠才出來,被他裹在浴巾裡,抱回臥室。
“自己把頭發吹乾,我去廚房看看。”
對上她想砍人的眼睛,他彎著唇角彎腰湊到她耳邊,不輕不重的咬了咬她的耳垂,這會兒她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裹在被子裡,想打人都騰不出手,隻能眼睜睜的看他耍流氓。
婚假第一天,倆人在出門買了不少東西,其中最特殊的就是畫紙。之後兩天,程禮就明白這些紙的作用了。
“你偷偷畫我,我不反對,但是下次提筆前能不能提醒我把衣服穿上?”
他躺在床上看書,上半身不著寸縷,也沒發現她塗塗抹抹半天是在畫自己,就白白給她當了一回模特。
“第一,我是正大光明的畫,沒有偷偷地。第二,這些畫我都堆在書房,也沒彆人看見,你害什麼羞,知道不好意思你還不穿衣服。”
平時在家,哪怕隻有他們兩個人,她都會穿好衣服,但他就不一定了,從來不把衣服穿規整,在外麵總是西裝革履,回了家就放飛自我。
“算了,你畫都畫完了,我現在穿也沒意義。”
聽完這話,她差點把手中的筆砸過去,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
後來看她畫來畫去,他也來了興致,問她借了工具坐在床上煞有其事的搞創作,她在旁邊盯著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來他想畫什麼。
“你這是畫什麼呢?”
“戒指,我什麼都學過,偏偏就是沒學過畫畫,要不然還是你來吧。”
說著,就把手裡看上去已經破敗不堪的畫紙推過來,徐楠一臉嫌棄的搖頭。
“不要,你自己畫去,反正你畫出來的東西沒人看得懂,看懂了也做不出來。”
鄙視完他粗糙的畫工,她把畫稿裝在畫冊裡放到一邊,卷著小被子滾進他懷裡,打著哈欠說。
“我眯一會兒,半個小時後叫我。”
“家裡沒枕頭嗎,你非要壓在我身上?”
她眨眨眼稍稍噘著嘴,把腦袋往旁邊一轉,忽略他的不滿,枕著他的肚子睡了。
他的假期隻有三天,她的也不長,沒多久就回美國上課去了,一邊忙功課,一邊忙著設計新家,整天坐在客廳做模型,裝修期間每天都要遠程查看工程進度,免得哪裡偏離原先設計。
時間一晃而過,在美國念書的最後一年,也這樣走到了賽末點。原本計劃來參加她畢業典禮的父母,因為弟弟突然生病走不開,所以她到機場的時候,隻接到了看上去有些疲憊的程禮。
“累了吧,先去酒店休息,晚一點帶你吃飯去。”
雖然豆豆一直說無所謂,但她還是覺得帶一個男性回公寓不好,所以提前訂了房間。
“我還以為你第一句話會問我房子裝修的怎麼樣了。”
最近幾個月,每次聊天,她的重點都是房子,弄得他特彆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