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支書,政府能給咱調來種子,咱村的地都種大麥吧。釀酒咱不會,熬麥芽糖俺在行(本領高)。現在咱這裡沒有種大麥的,這兩年集市上的麥芽糖都是用小麥熬製的,吃起來咋著也沒大麥熬的酥脆爽口。
今年入冬上了凍,俺帶幾個人熬麥芽糖,現在集市上讓買了,麥芽糖的利大著哪,咱村裡又能多一份收入。”
村裡的老人聽了,止不住的點頭,就連三十多歲的人都有印象。
“二爺做的麥芽糖確實好吃,又酥又脆,又香又甜,現在集市上賣的麥芽糖,跟他老人家做的確實沒法比。”
“韓支書,咱種大麥吧,麥芽糖多好賣啊,比白糖都貴,一斤一塊錢,每個集市都是早早的賣完。”
悠悠舅姥爺和幾個村乾部簡單的議了下,就笑嗬嗬的回答道:“二爺,得有二十多年沒吃過您老人家熬的麥芽糖了。俺至今記得那味道。既然您老願意露手藝,俺幾個商量好了,咱村的地全部種大麥。”
石廟村的來人聽了,紛紛跟風。兩個沒分地的生產隊長先表態:“韓書記,俺這兩隊也都種大麥。俺不會熬麥芽糖,就是當口糧,五百多斤的產量也比種高粱強,再說還能多種一季大豆。
再說了,誰知道今年黃河還發大水不?要是和七六年那樣,種高粱可沒收成,還是先種一季大麥保險。畝產五百斤,一季大麥就夠一年的口糧了。”
其他的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隻要黃河泛濫,秋季作物很少有收成,麥季倒是沒受過災。
“對,就是這個理,能種大麥就不能等著種春高粱,先收一季保住口糧。”
他們的話也是所有灘區人們的想法,整個臨水地區灘區,凡是沒種上冬小麥的,年後全部種了春大麥。
大年初一天剛亮,悠悠家的院子就被來人擠滿了。大衛倒是沒湊這個熱鬨,他帶著村裡的孩子們,在村前的冰麵上撒歡。
大衛看孩子們基本上都掌握了溜冰的技巧,就開始指揮孩子們練習冰上團體舞。列隊、交叉、平行、豎滑、人字滑,圓形、方形、五角、六角、八角等幾何圖案。
大衛大呼小叫的指揮,幾乎全部是英語,孩子們能聽懂的很少,悠悠翻譯過來也是用喊的。
村裡的大學生,還沒孩子們領會的快。他們為了多聽些,緊跟著孩子們跑,到底年齡大了,溜冰沒有孩子靈活,不時有摔倒的,反倒被孩子們笑話了。
大年初一大夥都沒事,這個年代又沒啥娛樂活動。村裡人都來看孩子們溜冰,連老人都來了。就連周樓和石廟村的人,也來看熱鬨。
過年了,韓屯村的孩子的新衣依然是腈綸運動服。韓屯村前的千畝水麵上,孩子們腳蹬溜冰鞋,興奮的在寬闊的冰麵上飛馳。鮮豔的天藍、中國紅,不斷變化的隊形,組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
彆說灘區人了,這個年代,那個村裡都有幾畝大水坑,孩子們都會溜冰,可大夥沒見過穿溜冰鞋溜冰的。
觀看的人們都說:“還是人家外國人會玩,溜冰還有專門的鞋,這滑冰都能玩出花樣來。”
“這溜冰鞋可真好,穿上就跟飛的一樣。快看那外國鬼子,飛起來轉了好幾圈,就這也沒摔倒,穩穩當當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