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眼下猿木林已經被瘴氣封鎖了。”想起一路上未曾間斷過的瘴氣,蘇行皺眉,對著閆勝芳問道:“你又是怎麼逃脫的?”
“他們想......想控製我和班雲濤,我能趁機逃脫,除了因為班雲濤忽然掙紮的很厲害,還因為......”閆勝芳臉上淚水狼藉一片,眼底透露不似作偽的恐懼,
“還因為.......他們分了一波人來抓你們!
他們是來找你們的,班雲濤也是來找你們的!與我無關!!”
閆勝芳似乎嚇壞了,她朝蘇行吼道:“你到底走不走?”
蘇行似乎一直莫名的對這閆勝芳有些冷意,正當他正準備開口時,令人意外的情況發生了,閆勝芳忽然一掌朝蘇行打過去。
蘇行早有防備,但不知為何,見那一掌打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竟假裝沒能躲開。受了這一掌,嘴角流血,躺在地上,臉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而閆勝芳打中蘇行一掌後,愣愣站在原地,忽然崩潰大哭:
“我不該來救你們的!你們都在拖累我!他們隻要再控製一個人就夠了。
你們願意留著這裡,就留在這裡吧。”
然後,竟一個人往前奔去。
蘇行其實身上根本沒什麼感覺,但還是裝作受到重創,躺在地上,閆勝芳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他仍裝作難以置信的看向對方跑走的方向。
“道友......”
蘇行話隻說了一半,心中忽然一聲歎息,靈力瞬間開始湧動,但是感受到什麼,又漸漸散去湧動的靈力。
在他的身下,一根根青藤破土而出,緩緩纏上他的身體,漸漸縮緊。
青藤術!
嶽篤臉藏在樹蔭的陰影下,看不清神情。微風吹過,寬大道袍下泛起褶皺,勾勒出其下深藏的玲瓏曲線。
“我受傷了......我保不了你......”
蘇行被青藤術縛緊,暗歎一聲,對方果然早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家中,我的孩子還在等我......”
“你本來就跑不掉的......”
“去摘鬼相果吧......”
蘇行聽完對方有些斷斷續續的話語,他仿佛已經認命了,隻是淡淡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不,我沒有認出你,我不知道你是誰。”嶽篤樹蔭下的臉扭過頭。
蘇行想了想,最後隻問了一句:
“你夫君,是你殺的嗎?”
豐滿的身影顫抖了一下,沒有回答。轉身,毫不猶豫往閆勝芳剛剛消失的方向奔去。
蘇行沒有掙紮,身受重傷,又被青藤捆住,似已是絕路。
是啊,你們都有各自的理由。
一個心懷不軌,一個圖謀築基。
隻需要犧牲一個小小的練氣一層,被控製後,說不定不會再有人追殺你們了,還能替所有人去冒著那聽著就很嚇人的斑斕瘴,采取鬼相果。
皆大歡喜啊。
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啊。
我不同意。
皮膚上,大塊的綠斑浮現,漸漸連成一片,覆蓋全身後,向外緩緩增厚。
越來越厚的樹皮漫過皮膚、漫過衣物、漫過......捆緊在身上的青藤!
“嘩。”
下一秒,一個高大樹人從地上坐了起來,而原地,幾根堅韌的青藤纏作一團。
木係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