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如何?”
越文思感覺“蘇行”這兩個字仿佛有魔力,念到這兩個字時,對方身上無形的尊貴迫人氣質才稍輕,連自己呼吸都似順暢了一點。
明明對方才練氣,且比自己境界還低,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壓迫感呢。要知道自己可是執法堂弟子,大小場麵也見過不少,但如此威儀天成,壓的自己甚至有些喘不過氣的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其被破格收為煙寒峰內門弟子,門人多傳其家族與煙寒真人有舊,現在他卻開始懷疑這個說法。
想到這,他不僅有些慶幸能與對方搭上關係。要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背景,天賦也一般,日後若是能綁在對方的戰車上,豈不是雞犬升天。
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個好看的過分的男子。
沒再多想,他甚至不敢抬頭直視韓巧芝的雙眼,抱拳低聲道:
“蘇行此時被困於法獄。”
下一秒,他仿佛入墜冰窟,那種寒冷,不似冰天雪地般的凍人之寒,而是寒月高掛時,夜色中侵蝕入骨的涼寒之感!
但這極致的涼寒,轉瞬即逝,仿若錯覺。
哢嚓!
唯有桌上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忽然之間被凍成堅冰。
玩味似的拿起一杯凍的堅硬的茶水,韓巧芝聲音平淡,其中難以抑製的一絲涼寒讓場中幾人心顫:
“是誰敢動他?”
冷漠的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侍女與低頭神情略顯緊張的越文思,韓巧芝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敲了敲桌子,桌上兩枚凍得堅硬的茶水頓時化開,但依然冰涼刺骨,而韓巧芝卻毫不在意般一飲而儘。
越文思此時才敢出聲,心中無比震驚:剛剛那一瞬的壓迫感,絕不隻是練氣層次,對方必然身懷某種大秘密。
不敢多想,隻說道:
“韓師姐放心,有我照看,蘇行乃是暫押於法獄甲區,無甚損傷。
至於此事來源,我不太清楚,隻知與......”
越文思似有些糾結,畢竟此事或涉及宗門隱秘,但念到對方的潛力,最後還是說道:
“隻知與玄葵教有關,而且牽扯到石寶村之事!”
韓巧芝眼睛微眯,而後微微點頭,直接起身走入堂後:
“越師弟,今日之事巧芝記在心中。巧芝還有些安排,便不多招待。俏寒,送客!”
名為俏寒的侍女恭敬點頭稱是。按理說韓巧芝態度甚為倨傲,但越文思見識到對方的實力後,不僅沒有絲毫不滿,反而理所應當般跟著侍女退了出去。
俏寒送走越文思後,回到院中,她知道主人此時必有安排。
果然,一片如雪般燦爛的荼蘼花叢中,高挑的淡紫色貴氣長裙少女正盈盈佇立。背對著院門,遺世而獨立。
‘主人對萬事萬物都是禮數周到,但實際十分冷漠,連真人麵前也是如此。總感覺好像不屬於這人間,隨時要飛升而去。那蘇行,卻好似把仙女拽下人間的凡人,卻不知究竟有何魅力。’
‘看來下次,得和春枝換一下,由我去小玄山探查,看看能否一睹其人風采。’
這樣想著,俏寒不敢多看,韓巧芝雖然對她們不錯,但總似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低聲恭敬說道:
“主人,越文思已送下山。”
韓巧芝沒有轉身,吐語如珠,卻又藏著一絲冷意:
“備起車輦,煙寒峰內門弟子,今日造訪刑善山法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