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弟子的山呼中,那原來被斬成兩半落在地上的“一斷於法”牌匾,忽然大方豪光,緩緩飄起,重新合二為一,又掛在堂前高處!
隻是,其中間一道筆直的劍痕卻未消失,反而十分顯眼,似在提醒眾弟子今日之事。
李長老聽著身後眾弟子的呼聲,神情一震,無儘的羞恥感從內心湧起,兩行眼淚頓時滑落,高呼道:
“我自誤矣,如今唯求一死!”
說罷,左手並攏成掌,狠狠的朝自己額頭打去。
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卻隔在其額頭和手掌之間,不得寸進。
他雙目流著淚,不敢看身後眾弟子的眼神,隻望向身前司空堂主,問道:
“堂主何阻我之一死乎?”
司空堂主和藹的神情漸漸褪去,臉上湧現嚴肅與無情:
“汝受宗中栽培,吞下珍貴化真丹,得入結丹境。不死宗門,豈死個人乎?
且今日之事,隻乃汝之罪一也,過往所犯之罪,還需詳查。若其罪難贖,便罰往執法堂‘肥獄’思過,留待有用之身,以報宗門!”
‘肥獄’獨立於法獄,是比其更可怕的存在。
李長老聽罷,想起自己自當上長老後所做的那些醃臢事,眼淚不止。心中湧出一句話: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心中恢複一些清明:此事本不是一間大事,但都是自己咄咄逼人,不肯直麵問題,無論是對韓巧芝還是神明仙子,都顧左右而言他,妄圖借執法堂之威,逼退對方,成全自己顏麵。
終是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抹淚、正身,帶著最後一絲執法堂長老的威嚴,伏跪道:
“領堂主令!”
司空堂主這才轉身,看著身前一直冷漠旁觀的神明仙子,先指著李長老嚴肅道:
“此人暫罪不至死,事後更有調查。”
又指向身下諸多執法堂弟子,和藹道:
“執法堂仍有奉法者在,不可一劍抹之,仙子以為如何。”
神明仙子麵色冷漠看完這一幕,手中之劍卻未消失,隻是冷淡道:
“此劍落下與否,不在你等,亦不在我。”
諸多弟子頓時驚訝,甚至有人心生不滿,覺得這神明仙子未免太過強勢。堂主已經如此公正,處理了違法長老,還好言相勸,其竟然還不給麵子,真當堂主怕她嗎?
亦有人沉思,連真丹境堂主都無法決斷此劍,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司空堂主卻恍然一笑,道:“差點自誤矣,此間之事,皆係於一人。”
手中掐訣,輕輕道:“流。”
天空中三人頓時感覺周圍空間凝固,神明仙子眼神一動,感受到什麼,並未掙脫。
修法之大道者,存法於心,口含天憲,如言出法隨,精妙無窮。其中,有五刑之法,威力絕倫,分彆為:笞、杖、徒、流、死!
流,取流放之意。一般用來將敵手禁錮流放到某處,但真丹修士修為高深,變化萬千,不拘泥於攻擊對手。
此時,司空堂主便是將三人挪動傳送到某處,神明仙子天生神而明之,一眼便大致看穿其法理作用,因此便暫時沒有掙脫。
在諸多弟子神情各異的眼神中,三人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法獄甲區,蘇行所在的牢房之內。
甫一出現,肖河看見神情狼狽的李長老,臉上冷汗更甚,心中忐忑,帶領場中諸多執法堂弟子恭敬行禮道:
“拜見司空堂主、李長老”
又看向旁邊手持神明劍的仙子,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見過神明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