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少弟子聽到這痛徹心扉的哭聲,仿佛從這場狂歡中清醒過來一般,不少竟麵露不忍之色。
人群中的尤芹眼看局勢一時被蘇行鎮住,目光轉動,見劉師兄也一時無措,暗罵一聲,站出來對著蘇行喝道:
“這位道友是哪峰弟子?難道不分黑白嗎?這嶽篤不忠不義之人,還敢先出手打傷同門,我們正準備將其送到執法堂處置?你為何要插手此事?”
蘇行冷眼看了對方一眼,並無說話的意思。
人群中此時卻忽然擠出一個人來,一身侍女打扮,正是小蝶。
蘇行對丹草堂不熟,因此來之前就撥弄了閆勝芳贈予他的“同心草”,到了丹草堂,又托一位弟子前去通報。
閆勝芳這兩日名氣在峰中大的很,倒是不難找。隻是,其雖搬到青蒿山,卻也因這兩日的風波,被叔叔禁足山中。最後,隻能派貼身侍女小蝶,引著蘇行去找嶽篤。
小蝶看了一眼場中淡然的蘇行,又看了一眼又漸漸圍過來的眾多弟子,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我家主人是青蒿山閆勝芳,請諸位看在我主人的薄麵上,勿追究此事,我自帶他們離去。”
聽到這話,連蘇行都多看了她兩眼。
而尤芹,眼底更是驀然湧出喜色,臉上卻偏偏擺出一副憤懣的樣子:
“閆勝芳師姐剛搬去青蒿山,就打算以勢壓人嗎?難道在庵廬峰求一個公道,就這麼難嗎?”
回頭望向情緒漸漸又被挑撥起來的眾弟子,尤芹喊道:
“小女子不才,仍要討這個公道。請諸位弟子先離去吧,免得事後受到青蒿山追究!”
“尤師姐勿要小瞧我等,願同尤師姐一同討這個公道!”
“尤師姐高義!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聽說那閆勝芳和嶽篤一樣,同與這石寶村之事有關,多半是狼狽為奸!”
“先拿下嶽篤,再去青蒿山問閆勝芳!”
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尤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壓了壓手,周圍弟子很快安靜下來。她看著小蝶,說道:
“聽到眾弟子的心聲嗎?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權勢並不是萬能的!讓開,我們要繼續審判這女子!”
小蝶頭一縮,感覺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轉頭看向低著頭查看嶽篤傷勢,似毫不在意場中事情發展的蘇行,她想起主人的囑托,一定什麼事都要按蘇行說的來。
可是,眼下眾弟子的怒火已經快燒到主人自己身上了,哪裡還顧得上蘇行,更彆說那嶽篤了。
“蘇.......蘇行大人......”小蝶有些焦急,她想勸蘇大人放棄這嶽篤,反正本來也似是這嶽篤率先傷人,還出言不遜,其平日在峰中風評也不好。
然而,蘇行並未聽她解釋,隻是點點頭。
小蝶要說的話頓時說不出了,她剛剛親眼見蘇行如同天神般吐出一個笞字,心中對其亦多了一分畏懼。
看著向自己逼來的尤芹,她不敢承受眾人的怒火,咬牙還是閃開了身形,準備等蘇行同樣扛不住壓力後再出麵把他帶走。
反正犯下罪行的隻是嶽篤,與蘇行無關。
見小蝶閃開,尤芹閃過一絲不屑,她於是看向身前的蘇行,喝道:
“這位道友,是非對錯想必你已大概知曉,但個中曲直可能你還不太清楚。”
看著越來越多圍過來的弟子,尤芹高聲道:
“我峰弟子皆奉公守法之人,所以我願為你再解釋一遍!”
實際上,一是為一些不知情的弟子解釋情況,再澆一把火;二是剛剛蘇行那一聲“笞”威力強大,其境界低微,似身懷異寶,所以能直接用大勢逼退對方更好。
“這女子過去毒殺親夫也罷!居然侮辱石寶村烈士!石寶村一戰,宗門兩死一傷,唯嚴長毅師兄艱難建功,都是我們的榜樣!怎容侮辱!”
“我們準備向執法堂報告此事時,嶽篤心懷鬼胎,惱羞成怒,竟直接對同門弟子出手!
前因後果便是如此,難道你還打算包庇這不忠不義之人嗎?!”
許多還不知內情的弟子頓時也麵露不滿之色。而眾人的壓力彙聚成滔天巨浪,直接給到了擋在嶽篤身前的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