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沒見過你為難過兒媳婦,要不是德武家生的是兒子,老大媳婦還不能消停下來。”
陳蘭笑了笑,說:“當家的想再起一棟房子,把家分了,讓他們自已過去。”
葉梅:“我家也打算起三間左廂房,給景林做新房用。”
陳蘭讚同:“是該起,景林要娶媳婦,房間就不夠了,二樓隻能夏天住人,冬天住不了。”
蘇葉趕著馬車到了村口,蘇景海趕著一輛馬車在等她,車裡有四個人,中有謝雯和蘇世苓,兩個老太太,謝衛華蘇景柏還有三個年青人站著,蘇葉停下馬車,蘇景柏和那三個年青人馬上進車廂,謝衛華接過趕車的活,蘇葉坐到車架另一頭。
兩輛馬車啟動,蘇葉還有些迷糊,不太清楚怎麼回事,說:“海哥他姐被推得流產了,被誰推的?誰帶來的消息。”
謝衛華:“我們村裡同嫁周家村的一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回來報信,聽說她相公的一個侄子推的,海哥他大姐四年前嫁到周家村,那家婆婆和兩個嫂子都是厲害的主,因四年間隻生了一個女兒,平時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抗,海哥有時送去的肉也吃不到嘴裡。”
蘇葉悶悶道:“她相公什麼態度?”
謝衛華:“據說對父母很孝順,那姐夫排在第三,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弟弟妹妹,那老太婆偏心小兒子,重視長子,老二奸滑。”
所以,日子最難過的就是老三一家,不僅小時被漠視,大了被剝削,最可怕的是:如果老三為得到一點可憐的母愛或父愛,置妻兒不顧,是個媽寶男,海哥的姐姐不如和離回娘家,蘇葉心想。
蘇葉把這想法和謝衛華說了,謝衛華說:“不會和離的,最多是最後分家。”
蘇葉:“就算分家了,那姐夫家裡有點好東西就拿去孝順他父母,還不是換湯不換藥。”
謝衛華:“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情況,海哥的娘也去,到了看他們怎麼決定。”
“旭哥剛才跟我說,如果我們去了那家人態度不好,不懲罰推人凶手,旭哥讓我們把他家的房子扒了,廚房砸了”,車裡一人說道。
“我喜歡”,蘇葉說,謝衛華笑了笑。
半個來時辰後,兩輛馬車下了出了山,拐進周家村,正是麥收時節,一路進去隻見幾個四、五歲的孩童路邊玩,沒多久就在一個院門外停了下來,院門是關開著的,蘇景海敲兩下,沒人來應門,便直接帶人闖進去。
外麵沒牽住馬的地方,蘇葉和謝衛華留下來看馬車,兩人把馬車轉回頭,其它人都進了那院子,院牆是黃土牆,經年累月長時間的雨水浸蝕,黑跡斑斑,很難看,牆角下有些裂縫,一些青草從裂縫裡長出來。
幾戶鄰居在家負責做飯的婦女聽到有馬車聲,伸出頭看了一眼又縮回去,把想看熱鬨的小孩也按回去,死老太婆慘了,好好地把有五個月身孕的兒媳婦作得流產了,老三家的娘家人放過她才奇怪。
蘇葉正打量四周,大哭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嚇得蘇葉抖了抖,不是吧,人死了?蘇葉驚得看向謝衛華,謝衛華拍兩下馬頭,進了院了了,一會就出來了,跟蘇葉說:“沒事,沒危險,隻是出血過多,臉白得跟紙一樣,海哥的娘看得難過。”
一會,吵架的聲音傳來,其中一個尖銳的聲音老提賠錢貨賠錢貨的,吵了整整一刻鐘都沒停,蘇葉正想進去,蘇景柏從裡麵出來,臉色很不好看,跟兩人說:
“周家老太婆不肯交出推人凶手,海哥要把悅姐帶回去,那老太婆不讓,我們這邊幾個人都吵不過她,這悅姐生的女兒瘦得比我們逃災時還要慘,這周老太婆跟咱們以前的祖母有一拚。”
蘇葉說一句‘我去看看’就進了院子,這院子不大,正房三間,左右廂房各三間,都是低矮的黃泥瓦房,成人伸手就能觸碰到屋簷,正房前站著六個孩子,三個男人孩三個女孩,在小聲說話,三個年青人聚在左廂房前麵,吵架聲從左廂房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來,一個聲音罵得特彆凶殘,那應該是周老太婆,不僅罵流產的兒媳婦,還把蘇家人罵上了。
蘇葉走到三個年青人前麵說:“還記得旭哥說的話吧”,隨後走到幾個孩子前麵,木著臉,開口問:“正房裡麵有人嗎?”
幾個孩子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殺氣,話都說不出來,都使勁搖頭,沒人正好,蘇葉走到正房前,在兩間房中間站好,朝兩房之間的那堵牆猛踹三下,這三下蘇葉出了十成十的力道。
在左廂房外的三個年青人見狀朝廚房衝去,廚房馬上傳出砰砰
正房前的六個孩子張大嘴,眼睜睜地看著黃泥牆慢慢裂開,正堂窗戶倒下,隨後房粱塌下來,幾個孩子見蘇葉踹三下,正房就塌了,嚇得尖叫起來,左廂房裡的周老太聽到孫子孫女們的尖叫,衝了出來,隻見正房塌了,廚房裡還傳出碗盆打碎的聲音,馬上滾地上,嘴裡尖叫:“土匪殺人了,土匪殺人了。”
蘇葉回身,朝六個孩子走過去,六個孩子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周老太見蘇葉朝孩子走過去,馬上爬起來,朝蘇葉撲去。
蘇葉提起最胖的一個孩子,一側身,周老太撲空,用力過猛,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