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下得薄,沒兩天就消融,雪化時天更冷,北坡下的小湖自從就地圍建成湖、放魚苗後就沒捕過魚,幾年過去,湖裡魚群壯大,蘇世偉決定現在就捕撈一部份魚上來,賣給酒樓一部份,和風樓葉國健去問過,酒樓每天收五百斤,連收五天,剩下的自家做成熏臘魚,彆說,夏天時做成香辣熏臘魚真下飯,吃不完賣出去也是一筆不小的銀錢。
這會小湖麵上有六條小漁船在打魚,每條小船上有兩人操作,岸邊排成一溜的大木盆、木桶,來看熱鬨的人很多,去年捕的是河裡的魚,南北兩個池塘沒清,蘇世偉這邊捕了之後,就清那兩個池塘,今年南邊池塘三分之一的地方種上蓮藕,蓮藕明年才挖,但池塘裡種有蓮藕,年紀較大的老人和小孩平時也會打些嫩草喂魚,想必魚小不了.
一條小船拖著網到岸邊,蘇葉接手拉上岸,魚離了水在網裡掙紮,把網攤開,看熱鬨的人也不嫌冷,幫著把魚捉到木盆裡。
“這鯉魚真肥,得有五斤了吧”
“草魚也很大,十斤都有了,過幾天不知公共池塘裡的魚有沒有這麼大。”
“肯定沒有,那兩人池塘前年清了,兩年的魚長不了這麼大。”
“看得讒了,等不了幾天後再吃,一會買一條回去,這種天氣吃酸菜魚最好了。”
“我家人多,買兩條,今年我娘醃的酸菜比往年多。”
最先打上來的五百斤,葉國健趕著馬車拉進城,給和風樓送去,之後木盆滿了,蘇葉和葉德武抬上牛車,拉回院裡,院子裡請來的幾個婦人殺魚、清洗、抹料、最後碼陶缸裡。
天實在太冷,好在井水是較暖,葉梅在殺魚的婦女旁邊又放兩個燒得火紅的炭盤,喝一碗薑湯,才不至於讓人凍得哆嗦,廚房裡蘇果和大嫂煮著第二鍋薑湯。
捕上來的最大的草魚約有十五斤重,蘇葉把十斤以上的放一個大缸裡,留著自家吃,這大魚做酸菜魚最好吃了,也不枉她磨著葉梅醃幾缸介菜做成的酸菜,留年底做酸菜魚吃。
初秋醃製到現在,打開陶缸蓋子,酸味嗆出來,口腔立馬分泌出口水,這酸味太地道了。
中午,蘇葉做了三大盆酸菜魚,幫忙打魚的人洗手進了堂屋,看到飯桌中間大盆的酸菜魚,樓梯下麵的櫃上還有一大盆,屋裡充斥著誘人的香味,臉上都笑開了。
“太好了,一聞這味就知道是葉子做的,這味道我惦記許久了,我媳婦就做不出這味,哎呀,配白米飯,這簡直是太好了。”
“我娘也做不出這味。”
“不說你們媳婦,你們的娘,就是和風樓做的都沒這地道。”葉德武笑道。
“每人口味不同,各有各的喜歡,酒樓就是按客人的需求做的,大家快坐下來吃飯”蘇世偉招乎大家。
男人們在堂屋吃,女人們在飯廳,乾活了一個上午,又冷又餓,這會在暖融融的屋裡,吃上一碗鮮嫩辣的魚片,用湯汁澆上白米飯,酸酸辣辣的,吃起來不要太舒服,盆底下的黃豆芽也很好吃。
不說男人那邊吃起來用搶的,女人這邊吃飯比平時都要快上兩分,一大盆酸菜魚吃完了,筷子才夾向其它菜,蘇三嬸把光溜的大盆拿走,笑著跟蘇葉說說:“葉子,你三叔老說我出來的酸菜魚沒你做的好吃,景樺老惦記你醃製的烤羊腿”。
蘇葉:“他們嫌棄讓他們自已做。”
葉梅:“他們男人才不願意下廚房,你爹連下個麵條都不會。”
蘇三嬸吃吃笑道:“他們隻要說菜不好吃,我就天天照在老家時的樣子做。”
聊這話題,婦女們紛紛開腔,“這主意好,記得在老家時天天水煮,學到了,我以後也這麼辦。”光想著以後孩子爹和幾個熊小子惹了自已,天天苦著臉吃水煮菜,想想就樂。
“咳咳,跟你們說件趣事,景輝那小子頭次相看時,那姑娘長時不差,心裡頭滿意了八分,後來悄悄打聽那姑娘茶飯不好,立馬就放棄,現在娶的這個相貌還不如前一個呢。”
“景輝媳婦長得不差啊,能乾,茶飯好。”
…….
聽了一會八卦,隻會幾個小炒的郭采玥心裡表示:這村裡男人挑媳婦很在意女方茶飯如何,必需要學會幾個大菜,拿手好菜。
魚打了三天,蘇世偉就讓人停了,沒打上來的大魚明年讓它們自已繁殖,明年開春魚苗也不用買了,送酒樓的魚放大水缸裡養著,其它的全殺了醃製。
郭采玥看小窯旁的棚子下麵,一排大缸的醃魚,還有每天都熏的大量豬腿、臘肉,不管是殺豬熏肉的量,還是這幾天捕回來的魚,醃製的量,對她來講,衝擊力太強,量太多,足夠一個小家族食用,家裡就幾個人,太多了,私下裡她問葉梅:“娘,這臘肉和魚醃得會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