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許知知出國第二年,課程越來越多, 有時候忙起來都沒有時間和季容視頻。
這天, 許知知還忙著做各種研究課題,中場休息的時候, 季容的視頻電話便打了過來。
許知知看了一眼周圍,拿著手機出去,“季容,我還在學校。”
國內已經是晚上了, 季容已經回到了公寓,身後是熟悉的牆紙。
“最近很忙?”季容掃了一眼許知知,小臉都瘦了不少,還有著黑眼圈。
許知知點頭,小聲道, “忙完這幾天就好了。”
“知知。”一道爽朗的聲音從許知知身後傳來。
因為角度問題,季容隻能看到一個男人的胸膛。
“今晚我生日,你要不要一起來?”男人似乎沒注意到許知知在打電話, 繼續道, 聲音中還有些羞澀, “咳, 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今晚我還要寫報告, 可能來不了了。”許知知有些抱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中的季容,匆忙道,“我先去忙了, 晚上找你。”
季容盯著被掛斷的電話,不悅地揉了揉眉心。
三天後,季容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瑣事交給宋秘書去打理,季老爺子也會幫忙看著。
早上七點,許知知被鬨鐘吵醒,偏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季容,正打算輕手輕腳地起來,卻一把被季容帶進懷裡。
“上課?”
許知知點頭,“今天是專業課,我們教授很嚴格的,不能不去。”
幾乎醫學係的所有教授都很嚴格。
因為他們一旦出了學校,麵對的就是病人。事關病人安危,學校自然是嚴格得多,要保證他們有足夠的的本事才能畢業。
因此醫學係是本校畢業最難的專業。
“我陪你去。”季容起身,對上許知知微微呆愣的目光,“不樂意?”
季容倒是放假了,可是許知知卻還要上課。不過好在再過幾天就會有一個一周的小假期。
“倒也不是。”許知知跟在季容的身後,不確定地問他,“上課會很無聊的。”
季容轉頭看她,捏了捏她的臉蛋,“沒關係。”她在身邊就足夠了。
他們來得比較早,許知知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這才拉著季容坐下來。
許知知把書拿了出來,輕聲問他,“重返學校的感覺怎麼樣?”
“有點遺憾。”季容翻開許知知的筆記本,上麵滿滿當當的筆記。
許知知問他:“遺憾什麼?”
“學生時代沒能遇到你。”
以前季容在學校隻想著學習,甚至後來還提前畢業。對於季容來說,學校不過是一個讓他得到知識的地方。
可是今天陪著許知知過來,卻覺得有些遺憾,沒能和她在學校裡麵和那些小情侶一樣,騎著單車載她,一起上下課。
許知知想了想,很認真地道,“可你大學的時候,我剛剛初中,才十二歲。”
季容眉眼無奈,“我家知知一如既往的不浪漫。”
許知知哼了哼,“這是事實啊。”
“上課了,乖乖聽課。”季容低聲道。
“噢。”
季容陪了許知知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許知知說什麼也不讓他跟著了。
“你故意的!”許知知控訴。
季容壓根就不是來陪她上課的,而是故意來宣布主權的。
季容也不否認,修長的手指掃過她的脖子,輕輕一挑,套著戒指的項鏈就被他挑了出來,聲音低沉,“季太太,那個叫明澤的男人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才不是。”許知知解釋,“他喜歡男人。”
季容神色一頓。
許知知抿唇笑了笑,主動挽住季容的手,“所以,季先生,比起我,你更危險。”
季容沉默幾秒道:“那天他邀請你去生日宴會,還說有話對你說。”
“他喜歡我們同組的一個男生,想問問我的意見而已。”許知知道,打量著季容的臉色,很認真地問他,“季容,你吃醋了?”
季容麵不改色,淡聲否認,“不是。”
許知知眨了眨眼睛,表示不信。
季容眸色微沉,低聲訓斥一句她,“不許笑。”
許知知口袋拿出一顆糖,衝他軟軟一笑,“不吃醋了,那我請你吃顆糖好不好?”
2.
因為學業的原因,婚禮是在許知知畢業的那年七月舉行。
季老爺子年事已高,本就不適合熱鬨的地方。再加上許知知和季容性子本身就低調,所以簡單地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並沒有弄得很盛大。
“哇……我的小白菜被豬拱了,嗚嗚嗚嗚……”梁一琴不勝酒力,喝了幾杯就醉了,趴在莫喜兒的身上哭得很是淒慘。
季朝跟他們同桌,見到這場景,無奈地搖頭,趕忙跟旁邊的安韶說,“還好我們結婚的時候她有事沒來。”
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季家逼親了。
安韶掃了他一眼,把身上的包丟給他,“我過去看看。”
“那我怎麼辦?”季朝趕緊拉住安韶,“就讓她哭唄。再說了,你那個朋友都去安慰了,過去做什麼。”
而且梁一琴喜歡安韶也喜歡得緊,沒準安韶一過去,梁一琴又想到安韶也被豬拱了的事實,這下子倒是真的不好哄了。
安韶想了想,還是坐下,目光放在許知知身上,淺淺一笑。
當初認識許知知,安韶隻是想要單純地保護她。大概是看不得她被欺負,所以才會挺身而出。可是後來,她卻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看著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一步步地慢慢努力,不斷地適應各種陌生的環境。
安韶知道,許知知得很努力才能站到季容身邊。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正是如此,安韶一直很擔心許知知。
可是現在,許知知有了自己的羽翼,不會再自卑,變得勇敢了。
“誒,我哥太小氣了。婚紗還那麼嚴嚴實實,虧得今天是三十多度的高溫。”季朝搖頭,看了一眼許知知。
安韶輕抿一口紅酒,輕聲道,“沒辦中式婚禮已經不錯了。”
她就怕大熱天的讓許知知穿古裝。
“那倒是。”季朝笑了笑,向她邀功,“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我很開明?”
“你好好吃飯,少說話。”安韶道。
話音剛落,安韶就被季朝拽入了懷中,極快地在她臉上吻了吻,“怎麼辦,我又想再辦一次婚禮了。”
安韶眉眼都不抬,直接道,“好,馬上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