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1 / 2)

圍觀被抓住之後,孟懷彬和孟昭曦二人都有些尷尬,雖說之前確實看得很新奇很開心,然而他們到底跟甄兮不一樣,從小受的規矩教育使得他們此刻有那麼一絲愧疚。

於是,在秦湘與孟懷旭的那慍怒又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二人忙站直了身體,也不敢直視對方。

韓琇見狀,忙跟著站起來。

甄兮最淡然,可惜了會兒沒提前準備好瓜子,即便麵對秦湘和孟懷旭那要殺人似的目光,也一樣隻是慢悠悠地輕撣裙子邊。

她身邊的孟懷安先一步起身,並伸手過來扶她,他抓的是甄兮的手肘,明明連一點肌膚都沒碰到,手下那纖瘦綿軟的觸感還是讓他的心麻了麻。

在甄兮站穩後,孟懷安便鬆手站到了她側後方,這樣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她,即便隻是個半個側影,也足以讓他滿足。

沒再維持那搞笑的一排小板凳坐姿之後,現場的氣氛恢複正常。

秦湘和孟懷旭被人圍觀了這麼一通,早沒了吵架的心情,特彆是秦湘,恨不得立即離開。

她又看了甄兮一眼,隻見對方一臉淡然,似乎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頓時一陣氣悶。她夫君在外沾花惹草她知道,她哭過鬨過,後來發現她公公也是一樣的德行,她婆婆數十年了都沒有辦法,鬨出什麼事了還是隻能在祖母麵前哭訴,她便也死心了,隻要彆鬨到她麵前,他外頭的那些爛賬她也不想管了。

可她受不了孟懷旭把手伸到自家侯府裡來。彆的女人可以攔在外頭,可這個名義上的表小姐,不可能玩過就算,定會抬進家裡當姨娘,她才跟孟懷旭成婚一年多,她受不了這委屈!

她的目光忍不住在麵前這一排人身上打轉。前段時間孟懷彬在侯夫人麵前求娶表小姐這個傳聞,已鬨得人儘皆知,她就當看了大房的笑話,沒太在意,畢竟與她無關,她自己房內還有爛攤子呢。

如今看來,孟懷彬還護著這表小姐,此人的手段,不容小覷。

“大表哥,大表嫂,二位可要進來喝杯茶?”甄兮先開了口打破沉默,畢竟這兒是她的院子,彆人可以裝鵪鶉,她不行。

即便是孟懷旭,經過剛才那一遭,此刻也沒了留下的心情,沉著臉道:“我想起還有事,便不打擾了。”

他轉頭就走,剛走兩步發覺秦湘沒跟上,轉頭斥道:“秦氏,你還不走?”

秦湘這才回過神來,也忘了之前在跟孟懷旭鬨矛盾,匆匆跟上。隻是離開風和院時,一轉頭看到甄兮望過來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又是一陣氣悶,卻無可奈何,隻得憤憤離去。

等那兩人離開,甄兮轉頭看向孟昭曦,此刻孟昭曦也正在看她,二人對視的那刻,甄兮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孟昭曦一怔,也跟著掩唇輕笑。

甄兮感慨道:“先前也未曾真正認識過大表哥和大表嫂,原來他們伉儷是如此有趣的人兒。”

他們在甄兮這個外人和一眾下人麵前表演了一場“雙人脫口秀”,確實很有趣了。

聞言孟懷彬和孟昭曦都有些尷尬,隻是想起方才二人吵架時咄咄逼人的模樣,以及察覺到他們一群人端坐看戲時的愕然表情,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相繼回屋,孟懷彬倒還惦記著孟懷旭說的話,隻是如今人多,他不方便直接問,隻好心事重重地落座。

孟懷旭和秦湘的來去並未影響到甄兮的心情,她穿書後就很看得開,沒將他們放在心上。

或許是甄兮那天的敲打起了作用,那之後孟懷旭沒再來。秦湘倒是來過一次,不過當時孟昭曦也在,她很克製,沒表現出太多敵意,坐了會兒便走了。

天氣愈發寒冷,甄兮的身體本來就有些畏寒,早先她還偶爾會出去走走,如今出門就灌一嘴的涼風,她便窩在屋子裡不肯再動彈了。隻為了防止二氧化碳中毒,燒炭時總要開窗通風,晚上也儘量多蓋床被子,而將炭火滅了。

侯夫人在吃穿用度上一點兒都沒虧待甄兮,丁嬤嬤時常來慰問她,見她這裡缺了什麼,立即便會讓人補上,因此甄兮把炭給孟懷安拿回去用時也大方得很,反正最後還是侯夫人買單。

這日起床時甄兮感覺人有些懨懨的,便隻抱了個手爐,倚靠在窗邊的軟塌上,身上蓋了毛毯,什麼都沒做,隻發著呆。

孟懷安輕手輕腳進屋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隻見兮表姐倚靠在美人榻上,頭上隻挽了個極簡單的發髻,一頭青絲自然地垂下,襯得她的小臉愈發白皙。她側著臉,目光似有些發散,好像流落凡間的仙人,這世上什麼東西都無法讓她停留。

孟懷安摸摸狂跳不止的左胸口,一時間不敢上前。

直到他另一隻手中輕握著的小東西發出了微弱的叫聲,才同時驚醒了他和甄兮。

甄兮轉過臉來,見是孟懷安,麵上便揚起笑容,衝他招招手:“過來。”

孟懷安立即歡欣地走過去,隻還沒等他說話,就被甄兮往懷裡塞了個手爐。

“外頭很冷吧,快抱著暖暖。”甄兮笑道。

孟懷安懷中和心裡同時暖暖的,他單手抱著手爐,另一隻手往前一送,露出了他握在掌心的東西。

“兮表姐你看,我在路上撿到了這隻鳥,它翅膀受傷了,飛不起來。”孟懷安的動作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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