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似笑非笑看過來:“我才知道我討厭這個。”
潘嘉榮扯虎皮當大旗而已,被陸宵問得一噎,他打心眼裡慫這個社長,好在顧朝年不明白所以應了下來。
他內心更看不上顧朝年了,打開電腦展示他的畫。
他畫的就是上次描述的內容,少年□□坐在床上,手放在引人矚目的部位,從顏色到構圖都挑不出錯,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眾人的反應也說明了這一點,目光充滿驚豔。
潘嘉榮挑釁顧朝年:“你能拿出畫嗎?”
顧朝年留意到潘嘉榮的用詞,問的是能不能拿出畫,而不是能不能拿出好畫。
他盯著潘嘉榮挑眉,忽然明白為什麼找不到畫手了。
潘嘉榮反而洋洋得意:“你盯著我看乾什麼,是我按著你的頭打賭,還是逼你不準找畫手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少年打開電腦,無比冷靜地開口。
“跪下來叫爹。”
潘嘉榮看到畫不敢置信,屏幕上是張水彩掃描圖,漂亮少年側身站在兩個男性中央,儘管少年的皮膚染上緋色,儘可能想拉開距離,還是被前後夾擊。
水彩的妙處在於虛實結合,畫手相當知道大家想看什麼,細節處刻畫得栩栩如生,屏幕仿佛快被水洇濕了。
而且落筆太行雲流水了,不介意這筆是不是好看,極其放縱地在紙上暈染,反而有股學不來的風流。
潘嘉
榮不甘捏住手。
他沒有問眾人哪張好,眾人的反應便說明了一切,看他的畫隻覺得驚豔,看這張畫耳朵紅了,隻有陸宵看著顧朝年若有所思。
問隻是自取其辱。
潘嘉榮做不到下跪叫爹,趁大家的注意力在畫上,悄悄溜向門外。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陸宵攔住了,顧朝年笑眯眯道:“社長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了,反悔的人退出漫畫社。”
被自己的話架上梁山。
潘嘉榮氣得想吐血。
偏偏陸宵在邊上補刀:“老潘也是社裡的老人了,總該給新人做個榜樣吧,不然以為社裡全是這樣的人。”
從前被他欺負的新人紛紛點頭,眼看著輿論不利於自己,他忍辱負重跪下去:“爹。”
他極為迅速叫了句爹,不給顧朝年反應的時間,誰知少年舉起手機示意:“我錄音了。”
他甚至還錄了音。
潘嘉榮兩眼一抹黑,預感自己會被當鈴聲了。
事實上顧朝年並不會拿他當鈴聲。
因為聲音不好聽。
當潘嘉榮奪門而出後,過陣子陸宵夜也出去了,唐瑤擔憂地提醒:“會不會把他得罪得太狠了?”
唐瑤不是同情潘嘉榮,潘嘉榮完全自作自受,隻是把潘嘉榮逼得太狠了,難保不會乾出什麼事。
顧朝年無所謂搖頭。
現實裡他不會這麼乾,做事太絕對自己沒好處,玩狗血遊戲要腦子乾嘛。
唐瑤見顧朝年不以為意也沒再勸,開始套畫師資源:“你找的太太是誰啊,畫得也太牛了。”
原本他倆隻是一對一談話,其他社員聽到太太兩個字,十分默契地圍了上來。
顧朝年當然不能說是人模狗樣的顧塵夜,敷衍了一句:“家裡人。”
不料大家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知道是顧明鶴,隻有他畫得這麼絕。”
“……”
顧朝年扶了扶腰澄清:“不是顧明鶴,對方的水平也就中等吧。”
大家紛紛表示我懂我懂,接著就討論顧明鶴下海畫畫了,傳
著傳著就變成顧明鶴本人下海。
當顧朝年坐在食堂吃飯,聽到的便是——
“我聽我同學室友的男朋友說,顧明鶴下海了,就顧家那個假少爺,不知道身價多少。”
“真的假的?我之前見過他,那叫一個高冷。”
“他弟弟親口說的。”
他差點被飯噎死,感覺自己要涼。
即便他在劇情裡是個惡毒炮灰,也沒造過這麼離譜的黃謠。
尤其是顧明鶴在劇情中從沒發過火,這種人才最可怕好嗎。
顧朝年擔心直接把他搞下線,要是這個遊戲有係統保存就好了,忽然一個疑問冒了出來。
為什麼這個遊戲沒有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