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小巷的光線尤為晦暗,顧明鶴的麵容若隱若現,修長的身姿依然挺直,如同雪後鬆柏。

要命了。

這是顧朝年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當顧明鶴一步一步走向他,他想也沒想拿出手機,撥通顧塵夜的電話。

他壓低聲音求助:“我現在在淺水碼頭後麵那條小巷子,巷門口掛了個待拆遷牌子,求您過來救我小命!”

他自認語氣完美凸顯弱小可憐又無助,還要頂著被顧明鶴發現的風險。

然而手機那邊傳來的卻是:“沒時間救你狗命。”

“……”

上我就有時間了?

顧朝年在心裡罵了句狗男人,下一秒顧明鶴走上前,將他的手機拍到地上,用十分動聽的音色說:“看來對方也救不了你了。”

顧朝年迅速跑向前方,可他忘了前前麵是條死路,跑過去隻是苟延殘喘而已。

小狗緊緊抵在後方的沙袋上,望著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硬著頭皮尬聊(這裡是裝傻的意思): “哥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徐老先生那兒。”

“開始學會裝傻了。”顧明鶴的嗓音聽不出高不高興,“告訴全校我下海的不是你?”

顧明鶴說到下海兩個字時,好聽的嗓音驟然變冷,英氣的眉高高挑起,透著不敢逼視的風華。

原來美人生氣時都是美的。

顧朝年爭分奪秒欣賞顧明鶴的美貌,玩遊戲最爽的就是可以收集不同種類的男人。

雖然他的哥哥是個受啦。

顧朝年遺憾地收回目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太妙,舉起手發毒誓:“我要是告訴任何人你下海了,我就不得好死!”

這個誓夠毒了吧?

顧明鶴嘲弄了一句:“上次你在父親麵前陷害我也是這麼說的。”

看來角色的信譽值基本為零。

顧朝年不禁轉動腦子辯解:“這次真的是有誤會,我給朋友看了一張畫,那張畫吧就是你懂的,我說是家裡人畫的,他以為是你畫的

,轉頭就和人說你下海畫畫了。”

“圈外的人不清楚下海是調侃,傳來傳去就變成你下海了,魯迅先生有句話說得好啊。”

顧朝年感慨地引經據典:“有些人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像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他轉頭安慰顧明鶴:“不過你放心,我昨天火急火燎找到風紀委,已經將這件事解決了。”

“這麼說我該謝謝你了?”

顧朝年剛準備說這倒不必,畢竟這件事由他而起,他來解決也無可厚非。

緊接著瞥見顧明鶴抽出把美工刀:“你以為我會信嗎?”

鋒利的刀片在日光下反光,輕易可以割破人的皮膚,就那麼直直貼在他咽喉處。

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既然顧明鶴不信實話,那他隻好瞎編了。

顧朝年開始放飛自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要逼我,非要我把實話說出來你才滿意嗎?是的我就是心理病態,把畫黃圖當做心靈寄托,因為可以表達真實的自我。”

“所以當朋友發現那張雙|性圖後我慌了,害怕朋友把我當變態,說是你下海畫的,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高高在上的你拉下水,看吧不止我一個變態。”

顧朝年說完自己都覺得離譜,有誰這麼變態啊,然而顧明鶴卻信了,緩緩放下美工刀。

???!

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有多差勁?

顧朝年的心情變得相當微妙,收起刀的顧明鶴忽然問了句:“雙|性?”

他下意識給顧明鶴科普:“雙|性就是既有男性特征也有女性特征,在海棠是種十分受歡迎的題材,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海棠啊,總之可以體驗兩種快感,所以特彆受讀者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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