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揪心,正如他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原地。
他慢半拍意識到該打個電話的,打電話問問顧塵夜在哪家醫院,換其他醫院能不能治好,需不需要帶什麼東西。
可他遲遲沒打過去。
他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麼,仿佛不打這通電話,顧塵夜便會站在後麵叫他的名字。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朝年。”
顧朝年的身體僵住了,憑著本能轉過身,望見男人一點如漆的丹鳳眼,眼睫的青色陰影覆在淚痣
上。
他捏著手機的手驟然放鬆,險些落到地上,語氣冷淡得不可思議:“你不是不回來嗎?”顧塵夜走到他麵前俯下身,由他揪著自己的領帶。
“怕不回來老婆沒了。”
顧塵夜和東遠航運的合作不
太愉快,原本按七三的比例修建港口,他們這邊的資金投入後,東遠以政局不穩為不可抗力原因拒絕跟進。
分明是想獅子大開口。
顧塵夜此次就是來敲打東遠的,誰知顧朝年一直催他回來,他便放下事情回來了。
顧朝年聽到對方話裡的笑意,白擔心了半天,氣惱走向房間。
他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被拉住了,顧塵夜撫住他白皙的麵容,手停在他泛紅的眼尾:“你在擔心我
?"
顧朝年沒想到顧塵夜這麼敏銳,冷冰冰說了句沒有。
下一秒男人攬住他窄瘦的腰,將他攏到自己懷裡,灼熱的氣息撲在他頸邊:“我很開心。”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顧朝年琢磨不透反派的想法,隻是耳尖忍不住紅了紅。下一秒耳尖更紅了。
因為無意識瞥見屏幕,馮遠發來套兔女郎,葉睚不甘落後發來語音條,他匆匆用語音轉文字,第一句話是“主人我想你”。
他擔心被顧塵夜看到,以迅雷不及掩之勢關了手機。
顧塵夜發覺他的走神,在他柔軟的頸窩處咬了咬,他吃痛地縮了縮脖子,緊接著被男人抱進房間。
之前畫的小狗終於開始變淡,他覺得不是時間久了褪色,而是日複一日被噬咬,再深的印記也會變淺。
顧朝年的耳朵紅得要命,偏偏耳垂還被顧塵夜吮吸著,從瓷白的皮膚變為粉色,最後變為深紅。
有時對方咬得痛了,又會被對方溫柔對待,安撫性的吻落下來,撫著他的脖頸親,撬開舌關深入其中,勾出透明的津液。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急促敲響。
他以為顧澤叫他吃飯,撐著力氣開口:“暈船不吃飯了。”
房間外的動靜消失了,正當他鬆了一口氣時,房門直接被踹開。顧澤怒氣衝衝站在門外,身後是看不清楚表情的顧明鶴,顧澤看到衣衫不整的他氣紅眼。然而把矛頭對準顧塵夜。
"顧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把你當親兄弟,和東遠叫板給你做擔保,你就這麼玩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