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公司996累死累活掙三萬塊,現在每個月零花錢就有十萬塊,還能享受開心的大學生活,最重要的是——
有貓可以擼!
完全是神仙般的生活。
這一秒顧朝年是這麼想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他喝著汽水擼貓,指尖傳來綿軟的觸感,讓人想狠狠蹂|躪係統。忽然門外傳來動靜。
顧朝年謹慎地走出門,看到搬家工人搬著一件件家具,領頭的見到他走過來,將一張單子遞向他。
“麻煩簽收下。”
“這不是我的東西。”顧朝年瞥了眼單子, "你應該搬錯樓層了。""不好意思!"
領頭工人滿頭大汗轉身,衝著其他人喊: "搬錯了,是下一層!"顧朝年沒放在心上,回去繼續擼貓,直到再次聽到搬家的動靜。
今天搬家的人這麼多?
他心中覺得不對勁兒,打算下樓問問情況。剛走下樓便看到收拾東西的宋思甜和周煬,兩人。
他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憑直覺走上九樓,果不其然陸峋和葉睚也搬來了!
春景華庭主打高端風,六層以下都是本樓業主的活動區,比如健身房、遊泳池、電影院.…不是打廣告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棟樓全被他們包下了,他受到四人上下夾擊!正在這時電梯開了,桃花眼的青年走出電梯。
顧朝年聲音顫抖問: “你不會也搬到這兒吧?”
"小少爺,這兒的租金太貴了。”陸宵不緊不慢走到他身邊,俯下身看著他說, “我哪兒住得起?"
沒錢可真是太好了。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道德,但顧朝年懸著的心還是放下了,能少一個是一個,社恐害怕修羅場!
然而陸宵眨了眨桃花眼,笑得像無辜的大尾巴狼: “所以我來這兒兼職當管家。”
??!
海市進入黃昏的時候,大洋彼岸的南島還是清晨,潮濕的海風吹過沙灘,揚起淺金色的顆粒。一切平靜得不可思議。
陸珩坐在椅子上刻章,章身是上好
的和田玉,在日光下無比通透。他專注地篆刻,如同沒看到麵前的人,不知過了多久才隨意問。
"你要回國?"
顧明鶴垂下眼:“是的。”
陸珩慢條斯理地洗章: “你們是兄弟。”
顧明鶴從小便省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有的事點到為止即可。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向來省心的兒子第一次反駁: "不是親兄弟。"
陸珩不怎麼重視血緣關係,在他看來親不親生的無所謂,隻要能相互扶持撐起這個家就行。尤其是顧朝年不太省心,更需要一個兄弟扶持。
因此他對顧明鶴寄予厚望,放下刻到一半的章: “就算不是親兄弟,你知道外麵的人會怎麼說你嗎?"
陸珩養孩子不是養溫室裡的花朵,他把殘酷的事實擺在孩子麵前,留給顧明鶴自己選擇。
“他們會說你為了名正言順繼承顧家,不知廉恥和年年在一起。”
他這個兒子像天上明亮的白鶴,正是因為太高高在上,所以無數人想將顧明鶴拉入泥潭。
好似他們就是一樣的了。
陸珩是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上來的,他太清楚那些人的秉性。
“我不在乎。”
平常人這麼說是狂妄,但顧明鶴真的不在乎。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麼說,說他攀龍附鳳也好,說他自甘墮落也好,他隻想和弟弟手牽手走在陽光下。
陸珩隻問了一句: “那年年喜歡你嗎?”
剛才還能和全世界為敵的少年瞬間沉默了,漆黑的眼睫細微顫了顫,流露出平時沒有的脆弱。終究是個孩子。
陸珩見狀歎息一聲: “年年和你是不同類型的人,人總是對相反類型的人生出好感,但人生很
長,你還會對其他人有好感。"
"留在南島吧,徐老先生也會來,不會耽誤你學習。"
陸珩明白少年人的感情,像是一團野火,風一吹便燎原,燒不儘落不下,需要暫時隔開兩人。經曆短暫的沉默,顧明鶴反問: “您不也隻愛過爸爸一個嗎?”
陸珩難得愣了愣。
在他孤僻冷漠的少年期,顧澤是唯
一明亮的顏色,儘管顧澤不知道。顧明鶴毫不猶豫離開。
回國時帶了枝無儘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