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被刺激離開後,顧朝年懸著的心放下了,看來他的策略是有效的。
儘管手段有些激進,但比起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尷尬,不如粉碎不切實際的希望,對每個人都好。
他在現實裡有不愉快的感情經曆,高中時暗戀一位優秀學長,機緣巧合參加同一競賽,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對方不僅時時刻刻纏著他,醉酒後還打電話說想他。
畢業那天他鼓起勇氣表白,誰知對方愕然問你是同性戀啊,這件事在學校傳開了,被他保守的爸媽得知,將他趕出家門。
他靠競賽獎金躺了四年,直到找到工作才緩過來。
工作後他再次遇到那位學長,對方解釋當年太不成熟了,希望給自己重新追求的機會。他想也不想拒絕了,對現實中的愛情不抱期待,把所有熱情投入到工作中。顧朝年收回思緒,總之他對耗著彆人沒有興趣,能說開他也鬆了一口氣。他關上門回到房子,卻忘了還有顧塵夜在。
顧塵夜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慢條斯理開口: “我對顧塵夜情根深種,如果有什麼讓大家誤會的地方,我在這兒道個歉,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但我隻能選擇一個。"
????!
顧朝年沒想到還有這關,這不明顯是逼不得已嗎?
他的腦子空白了兩秒,顧塵夜忽然俯下身,盯著他眼睛問:"所以顧朝年,你對我情根深重?"兩人的距離極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燙,他慢半拍反駁。“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拒絕,恰好你出來了,就說對你情根深種了。”顧朝年極力表示他隻是權宜之計,換個人也會這麼說,然而顧塵夜笑了笑。
“那我叫你老婆你怎麼不反駁?”
顧朝年聞言愣住了,後知後覺想起剛才顧塵夜叫他老婆,他居然忘了否認。這對於他其實相當不合理。
他並不喜歡被同性稱為老婆,即便叫顧塵夜老公,也是在床上被逼到沒辦法了,對方太知道什麼叫深入淺出了。
當顧塵夜稱呼他為老婆時,彆說否認了,他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
包括和顧塵夜在床上胡來,遊戲可以安慰自己是放飛自我,可他意識到不是遊戲了,這方麵當然不能放縱過度。
可他容忍了這種放縱。
昨晚甚至環
了環對方的腰。
又是要補腎的一天啊。
顧朝年反省了下荒淫無度的行為,轉頭瞥見桌上的杯子,一藍一白。藍色的是顧塵夜的,白色的是他的。
不僅桌上有對方的杯子,椅子上還搭著對方的圍裙,洗漱台上有對方的牙刷,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對方一點一點侵入他的生活。
像吃飯喝水那般自然。
顧朝年不清楚他們純潔的關係什麼時候變質了,令他在意的是,他好像對這種變質不反感。甚至還有點兒享受?
他很久沒投入到一段感情了,好吧他壓根沒談過戀愛,經常是抱著手機對紙片人嗚嗚嗚,現實裡冷漠嗬斥剛來的小狼狗實習生不要送他花。
可他望著顧塵夜呼吸一滯,他不會真喜歡顧塵夜了吧?正在他思考的時候,馮遠的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那邊的馮遠羞羞答答問: “年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好。
顧朝年走到陽台上說: “你總算醒悟了,後宮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三個男人一台戲,曆史上的後宮有嚴格的等級製度,即便如此也扼製不了爭風吃醋,每個人卯足全力往上爬。"
馮遠似是聽進去了,語氣慚愧表示: “我以前太天真了。”顧朝年想說馮遠天真很正常,營養全到胸上去了,一個男人有這麼大的胸,得吃多少營養!
隱約間更紮心了,他換了種說法: "上帝給你開了扇窗,就會給你關上一道門,你平時彆太多想,安安心心拍色|情照。"
他安慰馮遠有自己的目的。
眾所周知沒腦子殺傷力最強,顧朝年擔心馮遠萬一想不開,做出抱著炸彈炸修羅場這種事。因此他儘心竭力安慰馮遠,聽到馮遠應下後,安心掛斷電話。而手機那邊的馮遠掛斷電話,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顧朝年之前提出要麼0要麼ALL,顯然希望開後宮,選擇不了所有人寧願不選。
可態度為什麼發生變化了呢?
馮遠歸結為他們內部太亂了,撞到一起能吵出花來,不是說你老黃瓜刷綠漆,就是說我以色事他人。
這個時候溫柔體貼的顧塵夜出現了。
馮遠想到這兒頓了頓,這位大人物好像和溫柔體貼不沾邊,但比起他們修羅場扯頭花,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呸!說誰是雞呢?
反正和他們形成強烈對比,一邊是烏煙瘴氣的修羅場,一邊是不爭不搶的顧塵夜,你是顧朝年會選誰?
但少年對他們並非全無感情,不然也不會暗示有嚴格的等級製度了,他當時還不太確定,特意打了個電話。
果然少年再次暗示等級製度。
顯然是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他們能放下爭端踏實做攻,主動建立風朗氣清的後宮環境,本分人晉封,鬨事者貶斥,顧朝年也不是不可以開後宮。
馮遠感覺自己悟了,打開我們中隻能活一個。
瞧瞧,這群名就不風朗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