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的話音落下,往外走的大家停下腳步。
陸峋冷冰冰發問:“結婚?他們才在一起多久就結婚,大可不必如此聳人聽聞。”
葉睚也質疑馮遠:“你怎麼知道年年要結婚?”
“年年親口告訴我的!”
馮遠以為大家會抱頭痛哭,誰知大家看他的目光充滿懷疑,他不由得解釋:“你們彆不信,中午我們在白香記老火鍋吃飯,你們乾嘛這麼看著我,我倆吃飯很正常啊。”
“我問年年下周日看不看漫展,有他最喜歡的拿鐵太太,還有其他黃文大手子,他說不了他要結婚。”
他把事情經過講得清清楚楚,不料其他人更不信了。
周煬冷哼一聲:“你腦子是不是糊塗了,誰結婚會說得像吃飯喝水這麼容易?”
他也想問這個問題啊!!!
大家的目光從懷疑變為無視,馮遠無從下手的時候,放假回國的宋思甜說話了。
“哥哥發朋友圈了。”
馮遠愣了愣打開手機,隻見顧朝年發了條朋友圈。
【好好學習天天被|上】婚禮文案一般怎麼發?下周日在海島舉行婚禮,有想來的嗎?
霎時間萬籟俱靜。
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周煬的拳頭更是捏得哢哢作響。
馮遠反而是最能接受的一個,畢竟來之前他就在設想婚禮上的畫麵,麵對相顧無言的大家,他大著膽子問。
“要不要搶婚?”
—
房間裡的顧朝年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偷偷說他壞話?
他本來不想在朋友圈發請柬,一來認為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二來怕有些人去了顧塵夜不樂意。
沒想到顧塵夜主動叫他發朋友圈,完全不介意其他人來婚禮,和之前的行徑判若兩人。
這是轉性了?
顧朝年這麼想沒多久,轉眼間到了婚禮那天。
不同於想象中的緊張,他還挺平靜的。
婚禮定在一個漂亮的海島,四麵環繞海水,沙灘和海水相連的地方宛如一幅油畫,絢爛的色彩交織在一起。
然而最令人矚目的不是風景,而是婚禮現場外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安保。
隔著沙灘都能聞到血腥氣,據說有兩個還是剛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對闖入者殺人不手軟。
闖入者?
顧朝年順著安保的視線看過去,望見入口處豎著塊兒牌子,牌子上寫“望有些人自重”。
顧朝年:“……”是他高估顧塵夜了。
不過也沒人搞事吧?
他現在和其他人是朋友關係,葉老師偶爾投錯音頻,宋思甜偶爾發來生活照,單純得不能再單純。
他昨晚被折騰狠了,打著哈欠走向化妝間,希望能遮住脖頸處的吻痕。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喬裝成助理的陸宵。
對不起他之前那句話說早了!
顧朝年看了眼不遠處的安保,壓低聲音問陸宵:“你偷偷摸摸過來乾什麼?”
陸宵穿了件黑色的襯衫,比平日多了分危險,慵懶的目光落在他衣領處。
他早晨起來得匆忙,扣子沒係好,顯露出邊緣處的紅痕,看得出被人又親又咬,偏偏對方的視線不停逡巡。
他差點以為對方要說乾|你了,陸宵站直身。
“顧塵夜不包我機票住宿,寶貝你知道這邊的酒店多貴嗎,我隻好當化妝師助理了。”
陸宵的語氣是一貫的輕佻,顧朝年壓根不信對方的話。
為了避免婚禮現場變喋血現場,他提醒對方:“今天的安保很嚴格,你小心被發現。”
陸宵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笑眯眯反問:“為什麼叫我小心,我又不乾什麼事兒。”
這話有人信?
顧朝年忽然感覺今天的婚禮變得棘手起來,安保腰間佩的槍不會是真|槍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他匆匆回過頭,隻見身材高大的周煬被一群安保圍著,手上拿了把鋒利的刀,同伴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一名亞裔麵孔的安保用不熟練的中文解釋。
“先生不用擔心,剛才有裴家的人想混入會場,已經被好心人士用刀製服了。”
可哪個好心人隨身帶刀啊!
顧朝年的擔心更濃了,希望這樣的好心人隻有周煬一個。
快要到化妝時間了,他繼續走入化妝間,順便把陸宵關在門外。
化妝師在進行妝前準備工作,把刷子擺放整齊啊,核對化妝品啊,準確地說——
應該是一群化妝師。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請這麼多人,但確實大家圍著他服務。
化妝師往往愛八卦,不是他的刻板印象,圍在他身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炸開鍋的豌豆。
他也愛聽八卦,聽到後麵聽不下去了。
因為娘娘的托尼老師開口:“誒,你們聽沒聽說柏家兩兄弟搞到了一起,據說被發現的時候,弟弟身上還掛著哥哥的赤色鴛鴦肚兜!”
“這肯定聽說了呀。”一名女化妝師接話,“把他倆爸媽氣了個半死,聽到是弟弟主動的,直接把弟弟送去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