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IF原著番外(1 / 2)

末廣鐵腸是被驚醒的。昨晚鍛煉得滿頭大汗,洗了個暢快的熱水澡倒頭就睡,迷糊間覺得手臂一重,懷裡好像抱著什麼暖暖香香的東西,下嘴咬了一口,甜甜的。

“呃……一邊去。”

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陌生人的聲音,像撒嬌一樣的抱怨著,手臂被輕推了下,像羽毛拂過般心口有些發癢。

他猛地睜開眼睛。落地窗外是一小片深夜的星空,月光落在地板上斑駁成型,床頭兩邊的台燈散發出的昏黃燈光照亮了視野,是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青年。

不止如此,對方連同他自己,都是一副真空的狀態,背對著他的青年是被自己的雙手從後麵牢牢的抱著腰身鎖在懷裡的,親密貼緊。

這個認知讓小鐵激動的動了一下,拍在緊緊合起的蛤上,被驚動的文蛤張開一條細縫,警告似的夾了一下又把入侵者推了出去,發出沉悶的一道歎息。

末廣鐵腸的臉上一片空白,雙目瞪圓癡愣愣的放開懷裡的人,坐起身捂住小鐵,慢慢的,動作僵硬的往後退了退,退到床邊上一個沒注意頭朝下的摔在地板上。

鬨出這麼大的聲響,就算是死豬都醒了,更何況是向來淺眠,需要感受對方的體溫才能睡個好覺的青年。

坐起身來的藍發青年,臉上還帶著困倦之色,從被單裡伸出手揉著眼睛,不解的看著末廣鐵腸坐在地上,雙手放在床邊,慢慢的頭發冒出床邊,又冒出額頭和兩道細眉,接著是眼睛……

那暗中觀察的謹慎模樣,像是狗狗每次洗澡前小心翼翼,慢慢探出一隻爪爪想試試水溫。

努力探出頭來,剛要看清這個陌生的青年長什麼樣的末廣鐵腸,因為視角的問題先看到的卻是一整片白中透紅的皮膚。

那大概是,一片夢幻之色的,窗戶和門縫都被堵死的,從未曾出現在末廣鐵腸過去二十來年人生裡的景色。

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一對夫夫,每天為積極提高日本夫妻同房率而做出的努力,造成的影響遠不是母胎單身,腦子裡隻有大義和變強的末廣鐵腸所能夠承受的。

……就很赤雞。

青年眨巴下眼,緋紅色的眼眸裡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睡意,他目光平靜如水的看著一大早就表現得很奇怪的男人。“給你。”

末廣鐵腸死死的閉緊眼睛,伸出的手在空中虛抓著想抓住對方遞過來的紙巾盒,卻先碰到了一隻滑嫩的像絲綢一般觸感的手,雖然隻是手腕的部分,還是嚇得他手腳一軟,上半身栽倒在床麵上,臉悶進被子裡。

就這麼過了許久,久到洶湧的鼻血浸濕了小半片床麵後,血跡都快乾掉的時候,腦子終於能夠正常轉動的末廣鐵腸,猛地抬起頭來,嚇了正坐在床上用終端處理公務的青年一大跳。

青年輕輕拍著受驚的胸口,疑惑的看著突然‘詐屍’的末廣鐵腸。

這名黑發的軍警細眉擰緊,像繃緊的利箭,淩厲的雙眸直直的盯著青年,臉色非常嚴肅。他深深吸了口氣,用早就被血弄臟的被麵擦掉臉上的血痂,全身從頭頂到腳底板都通紅一片,堅定的從地板上爬起來跪在青年麵前,做出讓對方而言似曾相似的某個架勢的起始動作。

他慢慢的小腿往後挪了一點,便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土下座。

“非常對不起!竟然玷汙了閣下的清白,我一定會負起責任的!請給在下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青年聽得一愣一愣的,歪了歪頭好心的問道:“那個一直耗著會不舒服吧,需要幫忙嗎?”

末廣鐵腸身上的溫度更高了,他身體抖成了一團,顫抖著像在雨中被淋濕的小狗狗一樣。

“幫、幫幫什麼……”已經被衝擊得開始語無倫次。

惹來青年噗嗤一笑,手指摸上唇珠,揶揄的笑著說:“真的不要嗎?雖然沒有小鐵厲害,應該也算過得去的吧,因為一直都在實踐呀。”

小狗狗,抖得更厲害了。但還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情,輕輕的抬起頭目光糾結的求證著:“小鐵……是你的戀人嗎?”

仿佛能夠看到他臉上寫著‘你有了名為小鐵的戀人,那我怎麼辦’的字體,表情已經不是空白和茫然,而是快變成了灰白色。

簡直就像是大好青年被風流浪子殘忍的玩弄身心後,無法接受現實的那種慘樣。

青年鼓了鼓嘴,將終端放到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不是戀人哦,是合法伴侶呢。”

末廣鐵腸看上去像是遭遇了雷劈一般,脖子哢噠哢噠的僵硬的轉動著。“你、你看上去才剛成年……”

“今年21歲呢。”青年拉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單手撐在盤起的大腿上支著下巴,看著還跪坐不起大受打擊的末廣鐵腸。

“是個很棒的人哦,長得好看又聽話,各方麵都很厲害,最重要的是很愛我呢,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哦。”

但他說的話末廣鐵腸根本不信,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我們……”

“我們怎麼了?”青年湊上前,語氣有些疑惑。

怎麼了你自己不清楚嗎?!

正直的軍警大人簡直要崩潰了!雖然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做了些什麼,可是身體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而且胸口還不規律的在跳動著,陌生而讓人無端喜悅的情感填滿了胸腔。

撇去其他的不提,既然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了,當然是要負責任啊!可是這個人竟然告訴他,他已經結婚了!而且人家還很恩愛,那他是什麼???

是第三者嗎?破壞他人家庭的卑鄙無恥之徒嗎?

這個認知讓末廣鐵腸羞憤欲死,開始掃視四周找著什麼東西,看到地板上散落著的自己的軍服和軍刀,表情更加的複雜。

他重重的歎息一聲,深吸口氣的看了青年一眼。這將是他告彆這卑鄙一生時對人世間最後的一個留影了,然而……那個害他切腹自儘的人根本毫無自覺!

青年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對方悲憤的拿起軍刀,就要拔刀出鞘給自己腹部一刀表演一出切腹,在對方將要行動前,開口了:“你要做什麼?”

末廣鐵腸心裡五味陳雜,他咬緊牙關,已經濕潤一片的雙眸靜靜的看著青年。過了很久,似乎是做過一番非常痛苦的讓他頗感愧疚的心理掙紮,他聲線不穩的問道:“你跟你的伴侶幸福嗎?”

“哦,挺幸福的吧。”

“你在說謊!”末廣鐵腸咬牙切齒的道,“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你在這裡有什麼不對?”

一道光飛躍而過大腦,抓著軍刀的男人手在顫抖,身體也在搖晃著,哆嗦著嘴唇難以置信的問道:“我在這裡哪裡都不對吧。”

難不成你還不是第一次給你伴侶戴綠帽子?等等,你的伴侶是男是女?不對,法律上不支持同性婚姻,那對方就是女性,難不成這是個騙婚渣男?

末廣鐵腸認真的思考起來。

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將這個騙婚渣男送去警視廳,讓他跟那個無辜的女人離婚,坐牢,然後……

他沉重的歎了口氣,仿佛是丟了魂魄,又似乎丟掉了什麼重要的道德上的堅持,他目光沉重的看著青年。“去自首吧。”

“哈?”

“自首,離婚,淨身出戶,坐牢。然後對我負責。”

不然還能怎麼樣?就算是這樣的人渣,也將他保留給未來伴侶的珍貴的東西奪走了,他的婚姻已經廢了,最起碼還能最後搶救一下。

想到這裡,他動容的走過去,握住了已經傻住了的青年的雙手,目光溫和的鼓勵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會陪你一起承擔背叛婚姻的責任的。”

比如一起取得你妻子的原諒!

說起來,他這種情況要判幾年?他好像也是被騙的吧。

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到底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青年眯起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的盯著這個人,然後舉起左手,指著無名指那枚經常保養還如全新般的鑽戒。“知道這是什麼嗎?”

末廣鐵腸想說自己不知道,他覺得那戒指很礙眼,最後還是悲痛的垂下眼簾,細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是婚戒。”

是你跟另一個女人踏入婚姻的證明物,然後不僅毀了一個女人的人生,還把我給毀了T_T

饒是他這樣心智堅強的人,對這種插足他人婚姻之事也從未想過啊。可是……有朝一日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桃色新聞裡,想來想去還是讓這個渣男負責對他的人生更有利吧。

一想到他要對自己負責……心臟跳得有點快T_T恨不得找一本婚姻法背一背修正一下自己現在的不良思想。

青年用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目光看著末廣鐵腸,亮亮的說:“你看下你的左手。”

末廣鐵腸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