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某個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為什麼我要幫你做這種事情啊——!”被使喚得頭昏腦漲的立原道造,手裡拿著一個熨鬥在熨一件西裝外套,齜牙咧嘴的朝著斜靠在沙發上看書的飛羽吼道。
飛羽表情變也不變,他隨意的翻著手裡的,茶幾上放著一堆剛讓立原道造買回來的暢銷書,沒有一本他看得進去。將書倒扣著放在茶幾上,他懶洋洋的說:“放肆,立原君,我可是你的上司。”
立原道造嘴裡的臟話差點沒噴出來,憋得臉色發青。
“乾部能夠任意的選組織內級彆比我低的人作為直屬部下,我選了你,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榮幸你個大頭鬼!好不容易打入了黑蜥蜴,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子將他從那裡提溜出來,身負臥底任務的立原道造就差嘔死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你隻是準·乾·部!”
準乾部可沒有那個權限!
“我向森先生要了你,他同意了,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嗎?”飛羽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威脅的意味,卻讓立原道造有一種被死死扼住喉嚨動彈不得的窒息感。
他捂住喉嚨,驚魂不定的掃了眼飛羽,竟然不敢與他直視。這也太奇怪了,雖然為了臥底他做了異能削弱手術,但他的異能力並沒有消失,這個連異能力都沒有的男人他本應該是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輕鬆。
可是,卻完全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那是一種天然的,對更高級的生物不敢造次的本能的畏懼。
這個家夥……不可能是普通人!立原道造心裡這麼想著。
他一定有異能力,可能森首領也知道這一點,隻是沒有對外說而已。
嘖,難怪會那麼容易就被提為準乾部,港口黑手黨裡異能力者天生就有著比其他人更高的起點,異能力者加腦力派,能夠那麼快升為準乾部也就能理解了。
見立原道造老實了,飛羽心裡有些欣慰。還算有救,根正苗紅的好苗子怎麼能去做黑手黨呢,軍部花了那麼多資源精力培養出來的……作為另一個世界的獵犬最高指揮官,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部下被森鷗外扒拉走的。
會很肉疼,血虧,不僅生氣氣還想要將這個小子送進燁子的審訊室裡待足三個月,再送進采菊的審訊室裡待足三個月,活埋在富士山深處。
立原道造不知道飛羽此刻那如被觸犯了領地的壞心情,他就覺得室內陰風陣陣,左看右看縮了縮脖子,拉了拉衣領。恩,這裡不會有什麼臟東西嗎?
飛羽現在不缺錢,他太懂得森鷗外是什麼樣的人,開了一張空頭支票之後拍拍屁股以調查暗處的敵人為由帶走了立原道造,這間總統套房就是沒有房產的他今日的落腳處。
“來了。”
在立原道造心神不寧時,突然聽到飛羽這麼說。他迅速的警備起來,剛掏出自己的槍,落地窗的玻璃突然碎裂開來,看到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軍綠色衣擺,立原道造心瞬間提了起來。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不過飛羽在這裡,他作為臥底鐵定是不認識這個人的,嘴裡吼著:“什麼人!”已經快速的開槍對準了對方的要害。
他深知這個人是不會將子彈放在眼裡,一切的行為都沒有超出他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十人長的行為範疇,但子彈出膛的聲音並沒有響起,一隻戴著白色軍用手套的手按在了他的槍口處。
有末廣鐵腸的地方,自然會有條野采菊,他們是如影隨形的一對搭檔。條野采菊笑眯眯的將手裡接住的子彈拋在地上,沒有去管身後坐倒在地上,仿佛被他這種空手接子彈嚇破膽子的立原道造。
“鐵腸先生,說好的讓我打前鋒,您這樣破壞行動計劃隻會造成無謂的事端。”條野采菊的笑容溫柔,聲音也仿佛刷上了一層蜂蜜一般甜膩,卻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阻止了槍聲……您那麼期待死在我手裡嗎?”
末廣鐵腸的軍刀早已出鞘,他目光鎖準了坐在沙發上神態自若的飛羽,對方那悠哉的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樣子,讓他的戰意更加升騰。
“宮時院,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出飛羽君的下落。”他開門見山的質問著。
飛羽嘴角的笑意加深,第一次直麵感受到來自獵犬最強戰鬥力的殺意和從無儘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駭人氣勢,這種感覺挺稀奇的。恩,畢竟他家的鐵腸在他麵前,一直都是乖乖的家犬呢,指哪打哪,聽話得很。
他看著麵前兩個站姿不一,都已經處在戰鬥狀態的人,撇頭看向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立原道造。對著小腿還在不停瑟瑟發抖的他說:“立原君,這麼遜可不行啊。”
立原道造心裡在罵娘,不明白為什麼飛羽此時此刻還能夠如此淡定的調笑他,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好歹也是你的同事,你表現得這麼差勁,會降低獵犬在外的評價哦。”
三人:?!
飛羽傷腦筋的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末廣鐵腸:“本來還想看你什麼時候會發現,結果竟然將刀對準我了嗎?雖然這個時間點……兩年前的我們還沒有開始交往,你這樣做還是讓我很傷心呢。”
他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末廣鐵腸,似乎在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頭黑色夜叉,異樣的恐怖,室內的溫度直接降低到冰點。眼底沒有一絲笑意,語氣陰惻惻的說:“認不出我是誰就算了,竟然敢家暴,你是想離婚嗎?鐵·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