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談談生意(1 / 2)

第二日清晨,當陸芸花打開院門的時候,門前整整齊齊碼著數量比從前更多的木柴,還有一隻洗得乾乾淨淨的瓦罐。

“他們到底是幾點來的?”陸芸花看看昏暗的天色,一邊把瓦罐拎回廚房,一邊納悶地嘀咕:“明明今天我起得比往常還早,怎地還是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按下疑惑,陸芸花又開始每天早上要做的事情:把發酵麵團拿出來重複昨天的動作、煮上麥粥、收拾家裡衛生、把柴搬進來……

細碎的雜事讓時間過得飛快,等陸榕洋聽話多睡了一會兒起床時麥粥剛剛煮好,這平常的食物在廚房氤氳起溫暖樸實的水汽和香味。天光破曉、晨曦微醺,陽光在院子灑下一層金輝,陸芸花坐在廚房凳子上一邊烘著暖呼呼的灶火,一邊斷斷續續編著絡子。

陸榕洋掀開簾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靜謐的畫麵,他小小的腦袋裡並沒裝那些高深文雅的詞句,但情感感知能力並不會局限於某種人,它是一種先天存在於每個人心裡的本能。

像很多人一樣,幼年時某種特定的食物香氣、某種特彆的光線畫麵,會構成他們心中對於家和溫暖最初的、最樸實的印象,普通的食物和景色也會因此被賦予不同的意義。

陸榕洋的感觸格外深些,在他還幼小的時候,他已經被迫理解什麼是“死亡”了,況且在他失去父親茫然無措時,麵對的是一個同樣悲痛、不得不扛起家中重擔的疲憊母親和一個身體病弱、同樣沉溺在痛苦中的姐姐……

陸芸花習以為常地抱住衝到她旁邊緊緊挨著她的弟弟,聲音輕緩溫柔:“麥粥好啦!洗漱的熱水也倒好了,快去洗漱,水彆涼了。”

感覺陸榕洋埋在她懷裡的小腦袋搖了搖,陸芸花也沒有強製把小家夥從懷抱裡推出去,而是靜靜抱著他。

鳥雀在枝頭熱鬨地嘰嘰喳喳,春天總會帶走冬日的寒冷和陰霾,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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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陸芸花去尋了林嬸的丈夫陸祥。

林嬸家也在村子外圍,她的丈夫陸祥家中行二,在村裡也算是個稀奇人物。

他從小喜歡水、喜歡釣魚,正好村子周邊有一條河,他分出來單過以後買了塊外圍的土地自己挖了個小水塘,還將河水引了一小股到水塘裡,在水塘附近建了房子。

好在他家境不錯,從前父親在縣城做活,去世以後給兩個兒子留下了不菲的遺產,這才經得住他霍霍。

當然除了在家門口挖水塘這件事比較出格,他不在其他地方花錢,比許多喜歡喝酒賭博打老婆的男人好多了。

“祥二叔早!”陸芸花才到陸祥家門口,就和扛著魚竿出門的陸祥碰了個正著。

陸祥見是陸芸花,一愣:“芸花?”

“怎地這麼早來你祥二叔家?你找你林嬸?快進來,早晨露水重可彆受了寒!”

陸祥把扛在肩上的魚竿立在牆上,給陸芸花推開門,招呼著讓她進屋說話。

陸祥:“阿林!阿林!芸花來尋你了!”

陸芸花笑眯眯地跟著進了院子,林嬸正好匆匆從屋子裡出來,鬢間發絲還有些淩亂,她也十分驚訝:“芸花怎麼這麼早來了?”

問了一句後她看了看陸芸花的笑臉,感覺她並不是在強顏歡笑,應當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問她:“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