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定製衣裳(2 / 2)

蔡老板擺擺手不以為然,也沒再和她商業互吹,迫不及待拿起另外一匹深黑色素錦。

“陸娘子這個是想要做什麼?”蔡老板這次不出主意了,直接問陸芸花的想法。

陸芸花看著這匹不怎麼反光、看起來內斂深沉的黑色素錦,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是想做什麼:“這一匹啊……我是想做個大氅。”

她拿起布料接著說:“袖擺繡雲紋,衣擺繡仙鶴。”因為這時候不怎麼繡動物,大家衣裳上多是繡些花紋,連蔡老板剛剛說的“飛禽走獸”都是他們布坊新開發的,更不用說仙鶴這樣的動物,它現在還沒有因為優雅孤高的形象流行起來呢!

又是動物?

蔡老板有點迷糊了,因為他對仙鶴印象不深,所以一下子有點想象不起來仙鶴繡在衣服上是個什麼樣子。

“我帶了圖樣。”陸芸花是什麼都“以防萬一”、儘力做到事事周全的性子,圖樣在之前就畫在樹皮紙上帶在身上了。

蔡老板接過一摞樹皮紙翻看著,沒管樹皮紙本身,對他來說裡麵畫了什麼才是他會關心的。

“……出塵孤傲、仿若飛仙啊……”蔡老板略過前麵那些讓人心動的圖畫,直直翻到唯一一張飛禽的圖,裡麵三隻身姿優雅、身形各異,站立時揚起翅膀似乎是在舞蹈的仙鶴圖案叫他瞬間語塞,這上麵不過寥寥幾筆,那中“仙氣”便儘在紙上了。

陸芸花微微一笑,她也很喜歡仙鶴,繡著雪白仙鶴的黑色大氅裡麵配上白色長袍……黑與白的極致對比,配著寬寬的袖子就是仙氣好看!

至於乾活……穿這個的時候她甚至可以忍痛不用卓儀當工具人!

他們兩個越說越興奮,後麵金玉樓的李老板也過來了,果真如蔡老板所說帶了許多樣式好看的發冠釵子、步搖手釧叫陸芸花挑選。

買了可能有個幾十套衣裳,幾乎每個人都有十套上下,當然她自己也是有的,再加上給餘氏定的“三件套”、呼雷狗狗的頸圈和小衣服……這麼一算簡直和出來批發差不多。

還有些零碎小物件,什麼玉冠、墜著寶石的發帶、扳指、手釧簪子……陸芸花今天可謂是體會了一下什麼是“富婆的快樂”,買完東西還有些意猶未儘呢。

不過因為那些貴價的珠寶首飾選的都是適合帶出去的小個頭,所以這一下也沒把她身上的錢全都花光,倒也不算非常奢侈。

帶著首飾和蔡老板豪爽贈送的一大把發帶、手巾、荷包等物,陸芸花踩著黃昏的光回到家裡。

“阿娘!”

“姐姐!”

這會兒除了她所有人都回來了,大家在院子待著,卓儀在看他的“武俠”喝茶,白巡陪著孩子們玩耍,看樣子已經和雲晏和好了。

她一進門幾個孩子就圍上來,好似許久許久沒有見麵似的。

“阿娘去哪裡了?”長生這會兒顯得非常依戀她,陸芸花敏感地發現經過早上的教育後長生對她更是親昵了。

陸芸花把手上包裹舉高,順便躲開卓儀過來接包袱的手:“我去縣裡啦!等等,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先給我讓點位置。”

孩子們果然散開,大家滿是好奇和興奮地等著禮物。

陸芸花神神秘秘從包袱裡抽出幾個小動物形狀的玉石雕像,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地發。

“這是阿耿的……這是雲晏的……榕洋、長生……”

這些都是孩子們各自的生肖,陸芸花看玉石說不上很好,但是雕工自然可愛,簡直和白巡的“魚圓”一樣可愛,便每個孩子買了一個,路上裝在好看的荷包裡這會兒取出來當驚喜。

“沒啦!”

給孩子發完禮物,陸芸花悄悄瞧一眼眼神稍微有一點點失落的卓儀,畢竟她走之前說是要去準備自己的“秘密”呢……

“再就是阿卓的!”陸芸花極為愉快看著卓儀的眼神從失落轉為驚喜,笑著從包袱裡……抽出來一條發帶。

墜著白色毛球的黑色發帶看起來很不配卓儀的風格,它既不是玉石那樣貴重的東西,也不是陸芸花親手製作、有心意的禮物,但是卓儀卻失落全無,拿著這件“便宜”的禮物露出一個有一點點燦爛的笑容。

畢竟這發帶、這毛球,就說明陸芸花注意到了他在孩子們收到發帶自己卻沒有收到時候的失落,就算它不是陸芸花親手做的,還是叫卓儀有中“被放在心上”的喜悅之情。

白巡在一旁簡直沒眼看,隻覺得卓儀拿著個發帶傻笑的樣子哪有一點從前的殺伐果決的樣子?況且他是真的想不來卓儀帶個毛茸茸的毛球發帶、毛球隨他動作一動一動會是個什麼模樣。

簡直想象一下都覺得汗毛直立!

瞧著卓儀從失落到高興,陸芸花當然不會隻送這麼點東西給他,她走到桌子跟前,把包裹放在上麵衝著卓儀做了個手勢叫他過來的手勢。

卓儀不明所以地捏著發帶上前,隻見陸芸花拿著一套衣裳一下比在他身前。

“噠噠!”心情過於愉快,陸芸花甚至還給衣裳出場配了音效:“發帶隻是順便的,這個才是我給你的小禮物。”

這是她和蔡老板聊天時候繡娘趕製出來的一套深衣。

它整體是奇妙的淡紫色錦緞,在織布時候就彆有心裁織出了花紋,暗的時候瞧著平平無奇,但是隻要陽光一打,隱藏的暗紋反射出不一樣的光芒,華貴又清新,好看極了。

更更奇妙的是,深衣裡麵配的是淺橘色的內裳,紫色配著橘色本是有點奇怪的,但它們飽和度都不高,搭配起來反倒有中即跳躍又華麗的美麗。

“……”卓儀這輩子沒穿過這個顏色、這個配色的衣裳,他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叫陸芸花比劃,就聽她用滿是雀躍和欣喜的聲音說道:

“好啦,阿卓試試怎麼樣,尺碼應該是沒錯的。”

卓儀難得有點不情願了,他……覺得這個顏色有點奇怪……但是又是芸花的禮物……但是他真的沒有穿過這個色……嗯……

“噗嗤!”

白巡在一旁看熱鬨,看了一眼那衣裳忍不住噴笑出聲,在卓儀轉過來盯著他的極為冷峻的眼神中忍著笑磕磕巴巴說:“阿……阿卓,這可是芸、芸花的一片心意,你快去、快去試試!”

這明顯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損友做派,但是白巡太想看卓儀穿這個顏色了,他隻見過卓儀穿藍、黑、褐,白色都少見,更不用說這中“悶騷”帶著暗紋的淺紫……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或許是這中畫麵前所未有,孩子們也在放好小玉石以後聚集到院子看熱鬨。

“……”卓儀幾次張嘴想說什麼又在陸芸花期待的眼神中沒說出口,最後他深深歎了口氣,拿過衣裳前往廂房,背影看著很是沉重。

“哎哎,發帶用這條!”

卓儀沉默接過陸芸花手裡的淺紫發帶,上麵還有個玉石墜子。

終於,在大家心不在焉聊著天瞧著廂房那邊的時候卓儀彆扭地整著領子出來了。

他不自在極了,局促地站在大家麵前,但身姿還是那樣挺拔。他微微側過頭去,垂在腰間的發尾被吹起,垂落的碎發叫他年輕許多,夕陽給他的眼睫下投射出一片陰影,微風鼓起寬大的袖擺間,暗紋仿佛鮮活地遊動著,如水中鱗片反射出點點微光,袖口領間的淺淺橙色就像夕陽停留在了他身上。

這會兒的卓儀就像年輕了很多很多歲,氣勢中的威嚴被削弱許多,溫柔的氣質反倒因為淺色更加突出,連靠得很近所以總是看起來很凶的眉眼也在衣裳的襯托下變成了溫厚。

“嗯……”白巡是一個很注意外在形象的人,所以他看熱鬨的眼神在看到卓儀後一點點消失了,眼裡的調笑之色也轉為沉思。

紫色配橘色這麼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