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書得到擁抱後就不那麼強勢,他需要蘇鶴亭的主動接納,這能減少他的攻擊性。他拽著自己的理智,用意識一寸一寸地感受蘇鶴亭。
蘇鶴亭的臉已經埋進了謝枕書的肩窩,他為交融而顫抖,那是不可抗拒的生理反應,就像眼淚。他的耳朵、尾巴乃至一切,在這期間都屬於謝枕書,供謝枕書的意識撥弄檢查。
謝枕書要抵抗這世上最大的誘惑,他有片刻迷失在蘇鶴亭的脆弱裡,但他得到了蘇鶴亭的信任,他把這份信任看作鎖,牢牢銬住了自己。
他試著誇獎蘇鶴亭,從而減輕蘇鶴亭的負擔,便道:“你好聰明,你很……棒。”
蘇鶴亭手指觸及到一片潮濕,不知道是自己的汗還是謝枕書的汗。他聞聲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攥緊了謝枕書的襯衫,略微懊惱:“彆誇我。”
他很困擾,這誇獎帶給了他煩惱。它令他輕飄飄的,意識越發沉醉,快要喘不過氣,好像被謝枕書卡住了下巴,逼近了審視。
他們快感共通,謝枕書險些被貓的錯覺帶走,他深吸一氣,有一瞬間,幾乎要忘了自己該乾嗎。他略顯躁動,被蘇鶴亭的喘息搞得口乾舌燥,耳垂都紅透了。
貓很可愛。
貓很……
糟糕,他想什麼貓都知道。
果不其然,蘇鶴亭貓耳飛折,覺得自己腦袋裡都是誇獎。
謝枕書想:對不起。
蘇鶴亭道:“……嗯。”
然而謝枕書又無法控製自己去想:你真的很可愛。
蘇鶴亭臉都要壓進謝枕書胸口了,他埋著頭一動不動。心跳不僅沒能得到緩解,甚至跳得很快。
那可惡的刺激信號歡呼逃跑,在兩個人的意識網兜裡胡作非為。它刺激著蘇鶴亭,又攛掇著謝枕書。
蘇鶴亭被它一刺就亢奮,尾巴掙了一下,差點掙脫接口。
這一下導致兩個人的連接波動,謝枕書那無意識的占有欲立刻凶狠起來,要把蘇鶴亭的意識緊緊咬住似的。
蘇鶴亭:……你咬我。
謝枕書:對不……嗯。
蘇鶴亭:我要被你吃掉了。
謝枕書用意識安撫貓,可那交融後的安撫好像耳鬢廝磨,他不得不抬起手,摁住蘇鶴亭的後腦勺,輕揉了兩下,無聲道歉。
蘇鶴亭說:“我滿腦子都是……都是你。”
他隻是在陳述事實,卻讓謝枕書止住了動作。
半晌後,蘇鶴亭道:“喂……你想好多。”
他聲音喑啞,鼻音很重,像是快要哭了似的。
謝枕書當即停下了連接,拔掉了線,他胸口起伏,須臾後,忽然把臉埋進蘇鶴亭的發間,悶說:“……對不起。”
昏暗中殘留著曖昧。
他的十字星微微轉動,因為溫度,銀光染上了點緋紅。
事實證明,他們在意識連接這件事情上都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