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要感恩什麼的。
鄧大強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已經猜測得出來,鄧翠芝那女人給老娘吹了什麼枕邊風了。
這一套的確高明,要是用在死對頭身上,一戳一個準,就死對頭那老實性子絕對要被這娘倆拿的死死的。
現在換了他嘛?
嗬嗬!那就不好意思,這媚眼兒怕是都拋給了瞎子看,無關於感情的多寡他就不吃這一套。
當然了,他也不會多事的拆穿,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至少自家閨女能得到實惠。
反正人生在世誰不靠點演技活著?你哄我我又哄哄你,隻要能一直哄下去,母慈子孝這麼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的,想通過這等伎倆掌控他,老人家就彆想那麼多了。
那天以後家庭氛圍依然是劍拔弩張的,但柳紅英老太太的目標變了,她不再對小孫女橫眉冷眼,反而變得關愛有加。
對著鄧大強卻是各種罵,外加憶往昔說當年,一些夾槍帶棍的諷刺那都隻是些開胃菜。
鄧大強……
有句詩咋念的來著?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
上學後的知識基本上他都還給了老師,這一句偶然聽得,深覺此句高妙記在心中,引此為人生向導。
給鄧鐵頭的聖旨還是發出去了,他就等著收網。
有些事情啊,想象是完美的,現實卻是那麼的殘酷,柳紅英望眼欲穿,她的幺兒還是沒有回來。
每天看大兒子笑眯眯的,咋看咋來氣?這臭小子絕對是在嘲笑她。
“你弟那裡肯定忙得很,肯定賺著錢了,所以才抽不開時間。”
鄧大強能怎麼說呢?老太太的心已經被蒙住,小兒子怎麼做都是對的,錯的也能找出一千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給他圓過去。
“媽,你說的不對,肯定是鐵頭工作的地方太偏僻,電報發錯地方了,他沒有收到,不然你那麼孝順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回來,沒事沒事,你老不用擔心,說不得,咱把這些稻子收回去他就回來了。”
鄧大強用力的踩著半自動打穀機,抹著汗水,為了表現出話裡的誠意,當然那嬉皮笑臉也收了一收。
再這樣撩下去,把老娘撩毛了,這麼多稻子得他自己收回去,到時候找誰哭去。
至於說讓鄧鐵頭回來收稻子,做啥白日夢呢?他不覺得便宜老娘有那個魅力,能讓那混賬回來。
母子兩個見挑著籮筐的徐愛菊回來了,便
都閉了嘴。
“大哥,要不讓我來踩,你休息一會兒。”
太陽太大,鄧大強被曬得有點頭疼,見有人來換,當然同意。
“那換你來踩吧!”
徐愛菊雖然長得黑壯了些,眼中卻有股子精明勁,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認真做起事情來風風火火爽利得很。
這段時間收水稻,徐愛菊的表現算得上是良好的,臟活累活搶著乾,那點子前世帶給鄧大強的壞印象,稍微減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