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帳早已失去了它本色,其間還有三四個各色花紋的大補丁,雖然破舊了些到還漿洗得很乾淨,牡丹花被子裡裹著的便是鄧大強那不吃不喝的老娘。
瞧這個樣子怕是有點兒哄不好,腦殼痛了。
這種哄人的事情,他以前就沒乾過,借一句後世的話說,典型的直男癌。
不吃飯那肯定是沒餓喲!餓了肯定會吃飯的,一天不吃兩天難道還不吃嗎?三天四天不吃的是想找死,就不是鬨情緒了。
憶起前世那些事,老娘蹬腿了之後他不止一次的後悔,自己性格不該那麼的剛硬,如果自己能軟和些,或許母子關係不至於那樣。
鄧大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床前的,當他手搭到被子上,被子便自動掀開了,床上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裡,眼睛瞪得溜圓。
鄧大強:……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後,顫抖著手將手指頭伸到老母親鼻尖,清淺的熱氣在指尖環繞。
我的媽呀!可嚇死他了,差點三魂離體。
“老娘還沒死!你這是啥動作?乾啥玩意?”
柳紅英坐起來對著鄧大強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先從年齡以及長相攻擊鄧大強,再從智商上碾壓,罵完了兒子,又罵老子,老鄧家十八輩祖宗都沒放過,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搭上,特彆是鄧木宗被罵慘了。
齊家治國平天下,這話柳紅英一個鄉下女人不懂,家裡的女人是個什麼態度,一家之主不清楚?騙鬼去吧。
鄧木宗就是主謀,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就算沒有縱容李大喇叭挖她牆角,對他兒子的事也定是沒有多上心的,還說什麼侄兒跟親兒一視同仁,啊呸!虧那不要碧蓮的老東西說得出口,自己都不覺得臊的慌嗎?
這老東西死了,咋個有臉去見他親哥?老人又開始各種罵,加上人體的器官。
鄧大強就看著老娘一直罵,就跟九品芝麻官裡的老鴇似的。
一直罵一直罵,一個人的爭吵不是獨角戲那麼簡單,剛開始還能因為一口子氣咽不下去,後動力十足的吼下去,那口氣咽下去之後,跟尬聊也沒什麼差彆。
見老娘安靜下來。
鄧大強:……
“罵夠了?罵夠了就該我說了。”
柳紅英,(′???`)
老小孩有小情緒了,鄧大強選擇性的無視,隻要暫時閉嘴就行了,在針鋒相對的情況下,又輩份懸殊不利於他的發揮。
麵前的人是老娘,若是個同輩份的這麼的辱及他祖宗,才懶得聽她瞎逼逼,抽懵了再說,直男癌以前就是這麼乾的,也可以說某人名聲在外,憑實力單身啊!
“媽,你請了二伯娘做媒,姻緣這種東西有緣就有,無緣與媒婆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去菜市場買雞蛋,十塊二十塊的,給錢就一定拿得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