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賈母就算把掌家大權交給了王氏,榮國府大總管還是她自己的人,府裡中饋到底如何,賈母一清二楚。

賬不怕查,庫房怕清點啊。

賈母幾步走到庫房門前,杵著沉香拐攔住眾人:“誰今日敢砸我榮國府的庫房,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居移氣養移體,賈母做了那麼多年國公夫人,還是有幾分氣度的。雖然這種氣勢壓不住賈赦,也壓不住盛澤,但盛澤帶來那些人多是戰場上下來的普通士兵。作為國公爺舊部,這些人對國公夫人還是有幾分敬重,賈母攔著,也並未強闖。

賈母死死的盯著賈赦,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頓了片刻,她咬牙切齒的道:“賈赦,二奶奶都同意查賬清點庫房了,你就那那麼不留情麵非要現在就查麼?就算你受人挑撥,不認我這個母親,要和兄弟生分。也不想想璉兒、迎春、崇兒麼?你是個六親不認的天煞孤星,他們尚需兄弟姐妹扶持!”

兄弟姐妹?他們三人不就是兄弟姐妹?親的不指望,難道去指望宮裡的賈元春和大有造化的鳳凰蛋賈寶玉?

而且賈母這是什麼意思?威脅賈赦?是啊,如果不是已經死了一個賈瑚,賈母不但沒替長子主持公道,估計還有所隱瞞掩蓋,原身哪能如此窩囊,被賈母壓迫一輩子呢?

以前賈代善活著還好,現在賈代善過身,原身更加沒了依仗。如果現在立在這裡的是原身,估計還真讓賈母給唬住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賈赦仿佛福至心靈一般確定了賈瑚的死因。

嗬,原身這個沒出息的!兒子都讓人害死了,不知道上前拚命,竟然為了苟活一再退讓。

這讓賈赦想到那些在無限遊戲裡因為害怕鬼怪一味逃避,結果活不過兩天的炮灰。其實人也好,鬼怪也好,都有弱點,與其害怕避其鋒芒,不如強勢出擊折其銳氣。

而賈母的弱點是什麼可太明顯了,還不如無限遊戲裡的NPC呢。

聽見賈母這麼明晃晃的威脅,賈赦非但沒有絲毫退讓,還在那裡笑。那笑得叫一個開心啊,看得賈母心裡發虛。

本來賈赦隻想一個一個解決問題,怎麼賈母就那麼迫不及待將賈瑚的問題翻出來呢?誰說賈母不疼賈赦來著,這不是疼得很嗎?

賈赦不疾不徐的走到賈母身邊,俯下身子輕聲在賈母耳邊說:“太太說得好,若是璉兒三人少了一根頭發,我要賈寶玉的命!”

來呀,相互威脅呀,誰怕誰?

若不是許多人在場,賈母強撐著,隻怕一句話能讓賈母厥過去。同時,賈母以一種又驚又怕,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賈赦。那種眼神,在原身的記憶力就沒在賈母臉上出現過。

“你……你……”賈母顫抖著手指指向賈赦,你了半天卻說不出後麵的話來。

今日賈赦帶來的人有些賈母認得,有些賈母麵生。但是賈母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戰場上退下來的,當著這些人的麵兒罵賈赦有什麼用?

賈母不禁有些後悔,暗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把賈赦逼得太狠啦?但是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又被憤怒所取代:“賈赦,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對於已經被抓住弱點而且隻會胡攪蠻纏的NPC,賈赦根本不會多糾纏。一個手勢,那些隨時待命國公爺舊部繞過呆若木雞的賈母,直接上了手。

直到身後震耳欲聾的砸門聲響起,賈母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庫房總管吳新登急忙趕來了:“這……隻是在乾什麼!沒有二奶奶的對牌,誰敢強闖庫房!”

吳新登是賈母提攜的人,自然深知主子的意思,王氏管家之後,要到庫房取東西,吳新登皆是配合打掩護的。現在大爺突然要清點庫房,吳新登得了消息嚇得魂不附體。

吳新登本來想躲著不來的,猶豫再三,知道此事躲不過。自己怎麼說都是庫房總管,即便庫房少的東西是二奶奶做主取走了,自己也脫不了乾係。哪怕隱隱聽說老爺故去之後,大爺突然變得強勢,吳新登依舊趕了過來。

叫吳新登說,自家這位大爺就算胡鬨一下,也犟不過太太,現在老爺都去了,這個家終究是太太做主。這正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哪怕拚著捱大爺打兩下子,隻要日後在太太跟前得了臉,在二奶奶跟前得了信任,還怕沒有好前程麼?眼下這正是出頭的機會呢?

吳新登突然出來頂缸,賈母和王氏都鬆了一口氣。

賈赦略一皺眉,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心裡難免吐槽一句哪來的憨憨。

吳新登尚未挺穩腳步,一句話便喊了出來,現在還些微喘著氣。看到院子裡一群拿著家夥的人皆很麵生,又殺氣騰騰的,其實吳新登心裡有些膽怯。撐過這片刻就好,太太不會讓大爺砸庫房的,吳新登在心裡對自己說。

接著便見陳嬤嬤大步流星的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吳新登的臉上:“你再說說,這庫房是替誰管的,要誰的對牌誰的命令才能開。我們大爺是不是開不得?”

吳新登也算榮國府的老人了,自然認識陳嬤嬤。隻是陳嬤嬤窩在東院多年,吳新登早忘了這位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當初多厲害。現在一巴掌被打懵了,吳新登捂了臉,支支吾吾道:“陳……陳嬤嬤,大爺要取東西,奴才原不該攔。隻是太太讓二奶奶管了對牌,我便隻聽二奶奶的。否則府上主子這麼多,總不能誰要取東西,我都開了庫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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