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在賈赦出去這段時間,王氏早就想好了說辭,見兄長問起,王氏便哭訴道:“這些話我都不忍心當著哥哥和史侯爺的麵兒說,不然削的還是我們榮國府的臉麵。公公剛去了,我這一整日忙著理家待客,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大伯哥這個時候說要看賬本,我忙不過來吩咐得遲了些,大伯哥就砸了庫房的門,說要對賬。天地良心,大伯哥是府上的世子,他要查賬我沒有攔著的道理,隻是這又要忙著待客,又要忙著守靈的當口查賬,這是不讓公公安心走呢。”

瞧瞧這避重就輕的話術,若是不知道王氏是個什麼人,聽了這話隻當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王子騰是了解自己妹妹的,當了這麼多年家,這庫房不可能沒問題。但是王氏既然這麼說了,王子騰心中也有了些底,轉身對賈赦道:“國公爺過世,世子傷心過度,做事過激些也是有的。隻是為了世子好,世子也該以孝道為重,顧全名聲才好。”

這話說得雖然漂亮,賈赦卻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不就是現在爵位還沒下來,王子騰又有上朝之權,如果賈赦執意這個時候查賬,就讓人參賈赦一本不孝,國公爺熱孝期間為了爭奪遺產搞得家宅不寧麼?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若是背上不孝的名聲,這爵位削幾級就不好說了。

嗬,上輩子原身倒是為了名聲什麼都忍了,不也隻有一個一等將軍?賈赦怕削爵位?

“王大人此言極是。”賈赦道。

正當賈母、王氏等人都覺得王子騰這番話綿裡藏針說得漂亮的時候,賈赦第一時間表示了認同。

接著賈赦補充道:“所謂孝,便是守住祖宗基業。我能守住祖宗基業,便是孝了。所以將賬查清楚,讓父親走得安心,便是我最大的孝道。”嗬不就是先給主題再寫議論文麼?隻要能自圓其說就行,誰還不是純孝之人了?

王子騰等人:賈赦什麼時候這麼能詭辯了?

史鼐皺了皺眉頭,這個賈赦和他記憶中那個表兄似乎有些不同了。

王子騰打量了一眼庫房門口那些列陣以待的家丁。他和史鼐都出身軍中,這些人不是普通家丁,二人一眼就看出來了。賈赦有備而來,自己剛開始倒是低估他了。

略一沉吟,王子騰對賈赦道:“世子,我們借一步說話。”說著上前挽賈赦的手臂,同時向史鼐使個眼色;史鼐十分默契的包抄上來。

賈赦沒有係統的學過武術,不知道是這種手法的術語叫做擒拿。不過無限遊戲裡賈赦經曆的格鬥多了去了,說不出專業術語不代表人家不能應付自如。

隻見賈赦微一側身,以王子騰和史鼐都沒跟上的速度跳出了二人的包圍圈,不但臉不紅氣不喘,甚至動作還有幾分瀟灑,賈赦道:“事無不可對人言,王大人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這庫房是當著我家太太和令妹的麵兒開的,自打開之後令妹沒離開過,親眼看著不曾有人從裡麵搬東西出來。現在有了王大人和史侯爺作證就更好了,等會兒順天府的人來了,我們當著官府的麵兒清點清楚。省得冤枉了人。”

還有順天府的人要來?

史鼏和王子騰不約而同的去看自家姑奶奶,那眼神仿佛在問:怎麼來報信的人不說清楚啊。

其實賈母和王氏還真是故意的。賈赦變得強勢無比,她們都怕將話說得太明白了,娘家人不肯來,所以前去報信的人含糊其辭。王子騰和史鼐可是說是半騙著來的。

不過史鼏和王子騰都來了,賈赦當然不會輕易放他們走啊。隻見賈赦一個眼神,盛澤打了幾個手勢,賈家那些家丁又隱隱變了陣勢,將王子騰和史鼏也圍在其中。

這意思:今天這場官司不打明白誰也不許走了。

史鼏和王子騰都學過排兵布陣的,所以賈母、王氏等人看不出玄機,還沒覺得多可怕;這二位一看,卻臉都黑了。

這是常勝將軍賈代善留下的人,這是賈代善舊部布的陣。彆看那些家丁看似東一個西一個的站得淩亂,人家相互之間的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不但堵住了史鼐、王子騰的所有退路,其中一個受到攻擊還馬上就有人增援。這就是一張撕不破的天羅地網啊。

來者不善啊。兩人均想。

更來者不善的還在後麵呢,眾人僵持了沒多久,順天府的人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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