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337 字 4個月前

這次的案子十分複雜,多線並行,不但關乎有人陷害忠良之後,更有可能有人暗害一國之君。

外則,欽天監官員雖然普遍品級不高,但是這個部門卻也不僅僅是簡單的預測、擇吉,在有些時候,是充當皇家喉舌,要借著天意傳達皇家意誌的,如果欽天監名聲最響亮的五官保證竟是受他人控製,且不知埋著什麼禍患。

便是致和帝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也是要親自聽審的。

季繁被押上公堂的時候,尚且不知自己的住處已經被官府查抄了一遍。昨夜在大理寺天牢裡,季繁已經將這幾年自己聲名大噪的過程捋了捋,也想好了托詞。

開堂之後,顏濟滄拍了驚堂木,道:“嫌犯季繁,你處心積慮潛入欽天監,假借神佛之口蠱惑視聽、造謠生事,有何用意,還不從實招來!”

季繁道:“大人,下官自幼學習觀星之術,擅占卜,乃是通過欽天監正規招錄考核入的欽天監,何來潛入一說?自下官入職以來,兢兢業業,屢次準確預測,為朝廷避免損失,造謠生事、彆有用心之言更是無稽之談!”

顏濟滄瞥了一眼季繁,今日此人已經比昨日體麵不少。

昨日季繁先被盛澤打暈,後被賈赦提進上書房,身上有傷,狼狽之極。昨夜雖在大理寺天牢關了一夜,但未受刑,想是休息得不錯,現在精神瞧著比昨日強。

好能耐,好本事!這心裡素質可比太多人強了,難怪能精心布局數年,策劃了如此驚天大案。不但搞得國君和儲君父子離心,還險些除掉了一位國之棟梁。賈赦此人才學本事自不用說,原本也是一心一意替朝廷辦事,出了此事之後卻卻不好說了,細想起來,甚為可惜。

顏濟滄肅著一張臉:“季繁,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受誰指使,與誰有勾結,從實招來,或可少受些活罪。”

顏濟滄生得威嚴,他一問話,幾乎有著讓人想要招供的魔力,季繁心中一顫,甚至開始疑心顏濟滄是否真知道了什麼。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季繁辯道:“顏大人,下官家世清白,入職過程清晰,實在不知道您說的什麼,若是您收到了什麼不實舉報,定然是有人汙蔑下官。下官人正不怕影子斜,顏大人大可帶人去查抄下官家中,若是查到什麼不該有的證據,下官俯首認罪。若是下官清清白白,還請顏大人讓誣陷下官之人給下官賠禮道歉,恢複下官名譽。”

嗬,查抄季繁家中。自接到關嘉言遞上來的證據,顏濟滄就已經派人去了,但是季繁既然說得這樣信誓旦旦,幾乎不用等結果,顏濟滄就知道季繁家中什麼都查不到。

“季繁,你作為一個八品官員都能夠狡兔三窟,可見在朝中為官,俸祿可觀。可你偏生心術不正,自甘墮落,本官深覺可惜。”顏濟滄道:“來人,傳證人工部尚書宋安、榮國伯賈赦、龍禁尉帶刀侍衛柳茂。”

衙役應是去了。其實三人皆已經等在大理寺了,自然來得極快。宋安和柳茂因是單純作證,二人在一處候著;賈赦在此案中的身份特殊,便是候著作證也是單獨一個房間,避免串供。

很快,賈赦便進來了。掃了一眼堂上眾人,現在賈赦尚未被奪爵,便見禮之後落座。至於致和帝,賈赦知道他在也這裡,但是既然在屏風後麵,賈赦便索性當做不知。誰還沒有幾分脾氣呢?被人冤枉了還上趕著全什麼跪拜大禮的。

顏濟滄派了驚堂木,道:“賈赦,你昨日指認季繁之名聲得來乃是人為,今日在公堂之上,你可對自己的指控負責?”

賈赦應是,按程序將昨日指控再陳述了一遍。

顏濟滄便問:“宋大人,柳大人,賈赦之言是否屬實。”

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昨日顏濟滄已經連夜走訪問清楚了,不過是今日致和帝旁聽,再問一遍給致和帝聽。

宋安和柳茂自然也是實話實說,證明賈赦所言非虛。

這次的案子彆看由小小欽天監五官保章正而起,處理不好甚至會動搖國本,為了保密起見,顏濟滄甚至未成用主簿,邊審案邊親自寫了卷宗,將這一段的審案卷宗遞給戴權。

戴權捧給致和帝看了,致和帝臉上神色之可怖,便是在其身邊伺候老了的戴權都不敢多看,退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站著。

致和帝已經知道季繁的神通靈驗確實是這般得來的了,但是一國之君被一個小小欽天監五官保章正利用,簡直是顏麵儘失。將卷宗往邊上一放,打了個手勢。

戴權忙出來在顏濟滄耳邊低語一句,顏濟滄繼續審案。

顏濟滄接著道:“季繁,你既如此能掐會算,不如替北門外的雜貨胡同算一算,這幾日可有什麼事發生。”

京城格局所謂東富西貴,南貧北賤,既是朝廷官員,極少有住城北的。因而季繁將自己的另一個住處挑在城北的雜貨胡同。

聽到顏濟滄說出這個地名,季繁即便是做了充分心理準備,也些微驚了一下。

但是旋即季繁就平靜下來,麵上恢複了常色。這些年他和葉貴妃合作,葉貴妃算無遺策,一旦知道自己被捕的消息,必然會派人去雜貨胡同毀屍滅跡,自己怕什麼?

清了清嗓子,季繁道:“顏大人,算卦需要洗臉淨手、焚香沐浴,而且下官的龜背、卦錢一律不在身邊,您這不是為難下官麼?”

顏濟滄早有準備,隻一個眼神,立刻便有大理寺的衙役端上一個托盤,裡麵放著季繁平日所用的道具。這些都是從季繁那個明麵上的住處連夜取來的。

隻聽顏濟滄道:“季繁,本官昨日給你安排的天牢可是一應器具都是新換的乾淨的,又有熱水供應,季大人這就請吧。這一卦準確與否,可關乎季大人的命運,季大人可彆大意。”言語之中,明顯帶著揶揄。

季繁又是一怔,他就是說昨夜進了天牢,不但沒有受刑,還條件極為舒適,原來是為了此刻。

季繁取過香爐,點上香,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又取過卦錢,捧在掌心不住搖晃,卻遲遲沒敢丟出去。

照理說,葉貴妃應當已經派人去了雜貨胡同將自己的住處毀屍滅跡,其中最快的方法便是一把火燒了那小院。

城北住的都是些貧民賤民,住處自然逼仄,一條胡同處處放著雜物,晾著衣裳,一把活下去,彆說自己住那小院,便是一條胡同也燒得乾乾淨淨了。但是若是葉貴妃用了彆的法子,自己豈不是算錯了?

正如顏濟滄所言,自己這一卦生死攸關,季繁因此猶豫不決。

而香爐裡麵的香已經嫋嫋升起,這香發出一絲極淡的香味,若是嗅覺遲鈍些的人,估計什麼都聞不出來。

公堂裡的所有人都瞧著季繁,像顏濟滄這等老江湖,已經知道季繁在演戲,不過是瞧他還能演出什麼花兒來。

而出於經曆無數危險練就的敏銳直覺,賈赦察覺到危險在靠近!

這裡是大理寺,因致和帝親自聽審,戒備森嚴,便是自己或是盛澤這樣的高手,要靠近也不容易,那麼危險源首先排除了人。危險源如果不是人,便是物,而公堂內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隻有季繁正在擺弄那些雞零狗碎。

賈赦目光如電的盯著季繁麵前的香爐,那些東西剛拿進來的時候自己沒有感覺到危險,香點燃之後自己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顏大人,那香有問題!”賈赦道。

若是季繁還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或許還沒那麼容易露出馬腳。現在季繁正在裝神弄鬼,全神貫注的苦思對策,被賈赦一語道破香的問題,季繁渾身一震。再回過神來想假裝鎮定卻已經遲了。

大理寺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除了極高的審案造詣,還得有不錯的武力值,否則和一幫窮凶極惡之徒打交道,說不定那天就交代了。

隻見顏濟滄迅速起身,去奪那香爐。

季繁大驚失色,也想奪香爐,但是自己真出手,不等於不打自招了麼?就這麼片刻的混亂,外麵的捕快已經衝進來了,將季繁按在地上。而顏濟滄則是直接將方才衙役端這些東西進來所用托盤上的錦緞扯下來,將整個香爐包住。

隻從方才季繁的神色反應,顏濟滄就能確定那香確然有問題,因而不能隨便用茶水將香澆滅了。將香爐包起來,堵住所有進氣口,那香自然會熄滅。

季繁麵如死灰。

自己大意了。

這香參入了一種名叫逍遙散的毒,聞的時候讓人覺得飄飄欲仙,之後卻渾身乏力,提不起精神。但逍遙散本身無色無味,絕對聞不出來,所以季繁才在自己家中放了一套,以免自己住處什麼都沒有,反而露了破綻。

之前顏濟滄命人將自己這些東西端上來,季繁估摸著這香要長期用才見效,今日在公堂上點一次無妨,而自己不敢點香說不定反而引顏濟滄、賈赦這樣的老狐狸起疑,誰知賈赦連這香裡的貓膩都能瞧破。他還是人麼?

顏濟滄一看季繁的反應就知道事態嚴重,道:“傳太醫!”

戴權也忙不迭的出來,吩咐戴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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