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絢麗的假發套被扔在地上, 童穎身高172公分,還踩著雙高跟鞋,氣勢上一點都不輸陣, 把人堵在牆角, 掄起巴掌沒頭沒臉地打,十分潑辣。

抱著頭的中年男人, 油光有型的發早就被撕扯得亂糟糟, 完全不見了儒雅。身上的白色浴袍很臟,襟口被拉得半敞著,一雙拖鞋跑沒了一隻, 光著的左腳上兩個小方塊血印凹進了皮肉。嘴上不停地放狠話, 但卻不敢真動手。

圈裡誰都知道童穎金主背景深,前幾天又鬨了那麼一出,現劇組導演、製片人哪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

往右逃竄, 卻被這部劇的男主角陳賡擋住了路, 他就跟看不見人似的, 堵在那一動不動。

圍觀的人都在圈裡混飯吃,這兩打架的他們一個也惹不起。開始還想拉卻被童穎一聲吼,現在乾看著誰也不敢上前, 隻口頭上急。

“彆打了……快彆打了,有事好好說……”

發生這樣的事, 導演也是頭疼。要是旁人家的新人, 他給加幾場戲私下裡再介紹一點資源,也就了了。可……可施雲斐動的是童穎工作室的人, 童穎和馮茜護短圈裡出了名的, 這兩還不缺資源。

抹了把火辣辣的左臉, 倒吸一口冷氣。童穎那鬼爪子削得夠尖的, 他剛就不該去拉。

“逃……你他媽有本事變成耗子打洞啊,”童穎臉都氣紅了,追上去一把扯住施雲斐的頭發,抬腿狠踹。高跟鞋的鞋跟細得似針,男人被他踹得嗷嗷叫,氣急推了一把。

本就已經有些乏力,又一時缺少防備,童穎整個人往後栽去。

從房間裡挪出來的年輕女孩已經穿上衣服,雙眼紅腫,正巧撞見到這一幕,被嚇得後退一步背抵著門框瞠目驚叫:“啊……”兩手緊捂耳朵,人繃得跟拉彎的弦一樣。

耳膜震蕩,堵著施雲斐路的陳賡伸手傾身想去拉童穎,不料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一雙纖瘦有力的手從後抱住了童穎快磕到地的腦袋,右腿跪地撐著她的背。

“啊嗷,”才躲過一劫腳腕處卻傳來劇痛,隻是童穎才叫出聲就見到了一張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臉,瞬間忘了疼一骨碌翻身跪到地上,盯著她妹,回憶之前。她剛乾了什麼,有犯法嗎?

好像……好像有一點,但施雲斐也推了她,那個正當防衛怎麼說的?她是個女的……

“穎姐,”冼默彥看著她臉上變了又變的神色,突然覺得顏澤是有眼無珠,上前好好表現:“你腳沒事吧?”

到了這時,在場眾人才發現有兩張陌生的臉孔亂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女演員已經開始撩發,靠窗邊的對著玻璃匆匆查看自己的妝。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冼默彥身上,忽略了背抵著門框的年輕女孩。

她悄悄地放下緊捂著耳朵的手,抱緊自己,眼神遊離。

“冼默彥?”

“好像是冼大佬唉……”

“他怎麼會在這,跟他一起的是那個神秘的二少奶奶嗎?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你今天出門沒帶眼吧?這叫不怎麼樣,要不要讓人家拿掉眼鏡跟你比比?”

“哎哎,他叫童穎穎姐……”

“這麼說童穎金主是真皇.族?”

出於職業的本能,童桐沒放過現場幾個關鍵人物的變化,緊抿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

導演捂著被抓破的左臉乾巴笑著湊到冼默彥跟前:“您這是蒞臨考察呢,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提前說一聲,這架就打不起來了,他絕對不允許,現在尷尬了。

“我來南市出差,正好就下榻在這附近,今天沒事便過來探穎姐的班,”冼默彥歪頭去看童穎的腳腕,沒有出現腫脹現象,她腳活動自如,應該隻是扭到了。

“穎……哈哈穎姐,”導演決定從今天起童穎也是他穎姐:“讓您看笑話了,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個屁,”童穎又炸毛了,甩掉高跟鞋爬起來,回頭狠瞪了一眼縮在牆邊的施雲斐,後繞過她妹一瘸一拐地走向導演質問道:“你坐在監視器前乾什麼吃的,瞎了嗎?他真做假做你看不出來?”

“我我我……”導演想說他還真沒看出來,畢竟監視器呈現的又不隻是一個鏡頭。但瞧童穎那兩眼瞪得跟銅鈴一樣,他已經見識過穎姐撕施雲斐的狠勁了,是真怕她把矛頭調過來對準無辜的他:“我……我還沒結婚,單身單純。”

這理由編得妙啊!小夥陳賡撇過臉,將上挑的嘴角扯下來。

童穎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這死胖子拍腦殘劇拍傻了吧?手往後指向施雲斐,這事不能草草放過。

“他都捂著呂歌的嘴了,劇本裡怎麼寫的?兩人偷.情是自願,捂嘴乾什麼?”

導演被她衝得不自禁地往後踱,右胳膊擋在臉前:“我我以為這是表演的靈性,兩人偷.情比較容易高那啥潮,酒店隔音不好,捂著嘴也是怕怕叫.床聲太大吵到隔壁,這是靈……”

“你他媽不是單身單純嗎?”童穎一把撥開杵著礙眼的冼默彥,雙手叉著腰。導演退一步她進一步。

“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和呂歌一個交代。”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編第四章第兩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法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性質惡劣的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童桐掃過周遭的攝像頭、監視器、人群等等,眼神冷冽:“在公共場所當眾強.奸.婦女……”

眾人驚了,這是個學法的,不然怎麼會張口就來刑法?不再懷疑她是冼二少的愛人了,有錢人誰會娶個律師做老婆?

都刑法了,施雲斐慫了驚叫:“我沒強.奸……我沒進去,”慌張地看向童穎,“你看到的我沒進去,我沒強.奸她。”

童桐轉頭望向那個叫呂歌的女藝人,年紀不大,也許是為了配合角色,妝畫得很濃。也正是因為妝濃臉頰上的指印明顯,應是被捂著嘴的時候強烈掙紮男人加大力度摁的。

“你沒能得逞,隻能說你強.奸未遂,但強.奸事實依然存在,你觸犯了刑法。”

“嗚嗚……”呂歌緊抿著嘴悶聲低泣,臉通紅。揪著身上的衣服不放手,像是生怕會被誰剝了一樣。

那不是要坐牢?導演急眼了,拐了下童穎:“這這這呂歌才19歲,還是個學生,事情鬨大了對她影響不好……”

“你放屁,”童穎眼眶都紅了,嗓子沙啞。呂歌才19歲,施雲斐不清楚嗎,人家還不是照樣侵犯?放過他,簡直是做夢,她生撕了那狗.雜.種的心都有。

“我跟孟東鵬是好朋友,我我介紹她去拍電影,”施雲斐是真怕了,才這麼一會,臉上的皮肉就見鬆弛,兩眼大睜著,其中儘是恐懼。

“我有錢,我給她解決京都戶口,給她買套房……我不要坐牢,坐牢了我就全毀了。我有老婆孩子……上麵還有個老娘呃……”哭了,雙手捂著臉狼狽地趴在地上,淚溢出了指縫。

餘光掃到呂歌緊揪衣服的手鬆了,童桐突然覺得有些無趣,這是下戲了?轉眼看向還跟隻鬥雞似的姐姐,不禁歎氣,這十年真的辛苦顏澤了。

久不發聲的冼默彥也察覺了那女孩的細微變化,看了一眼女友後,扭頭向童穎:“穎姐,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就先回去了。晚上要是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啊?童穎下意識地瞅向她妹,這就走了?她這官司還沒掰扯清楚。

“有有機會一起合作,”導演巴不得這兩趕緊的離開,沒他們在這場麵還能控製。

不等冼默彥和童桐挪腳,製片人就熱情地在前引路:“這邊請這邊請,改天冼總監有空了,我約上廖琦,咱們吃頓飯。今天真是失禮,鬨笑話了。”

走出香格酒店,童桐眯著鳳眼仰首望天:“今晚沙雕姐的心情估計會很差。”

“人各有誌,我們也不能強行要她告,”冼默彥倒是覺得經曆了今天的事,童穎該重新認識下她簽的藝人。

剛那個呂歌明顯是在利用童穎為她爭取最大的利益,這樣的人不是童穎能掌控的。一個不慎,可能會得反噬。

童桐輕曬一笑,垂目看向地麵:“堵著那油頭男的小青年還不錯。”

“他叫陳賡,是《包租公的桃花》這部劇的男主,”冼默彥大概能猜出Phoenix的意思:“好像還沒簽經紀公司。看他之前的表現,應該是有意穎姐的工作室。”

施雲斐的父親是國畫大師,母親是個歌唱家。家裡條件很優越,人脈非常廣,內娛圈裡很多人都不敢得罪他。

今天陳賡卻擋了他的路,眼光倒是精。

童穎和馮茜的工作室資源麵趕得上一般的娛樂公司,再加兩人行事正不喜潛規則那套,護藝人又護得很緊,在抽傭上也不苛刻。娛樂圈裡像這樣的良心老板可不多,雖說童穎在外的名聲不好,但又有幾個能有她的資源?

嗯,以後她的資源還會更好。

京都,顏澤今晚被召回了老宅。書房裡,坐在輪椅上的顏忠華麵對著拱門,渾濁的老眼凝視著擺放在拱門外的幾盆曇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手示意守著的兩個黑衣保鏢出去。

與保鏢錯身而過,駐足在輪椅後。顏澤目光從一旁的櫃子上掠過,抬眉額上的抬頭紋都出來了,這是又要逼婚?

“爺爺。”

“回來了?”顏忠華輕咳了兩聲,枯瘦的手抵在嘴邊。顏澤端了櫃上的茶,蹲在輪椅旁,小心地喂他喝:“雖然5月了但晚上還有點涼,您不要任性……”

“彆說我,你先談談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對這個孫子,顏忠華期望很高,他也沒讓他失望,就是在婚姻上總叫人不省心。抬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便撇過臉撥開茶杯。

“我這不是挺好的嗎?”顏澤放下茶杯,又從黃梨木架子上取了一塊乾淨的溫方巾給他擦了擦嘴:“萬盈的項目基本……”

顏忠華閉眼,不想聽這個:“你能不能讓我死得安心點?”他這身子是拖一天賺一天,握著輪椅的把手,調了個向,與孫子麵對麵,睜開眼睛打量著人,久久才問道,“你不結婚是因為那個叫童穎的女人?”

這關童穎什麼事?顏澤解開襯衫最上的那顆紐扣,拉扯領帶:“我不結婚隻是因為看夠了顏明悅和許騰飛的爭吵,對婚姻產生了厭惡和不信任。”

“聯姻而已,又不是要戀愛。合則聚,不合就養幾個看得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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