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你來哭,”童穎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對我十年深情不移嗎?我在警局蹲了一天了,差點被人誣陷坐牢。現在全須全尾地出來了,按照電視劇的劇情走向,你要抱起我至少轉兩個圈,然後開始掉眼淚訴衷情深吻啊……”
走在後麵的童桐撇過臉,其實她更想用手把臉捂住。
閃光猛閃,哢哢聲響起。縱然馮茜對這種場麵已經司空見慣,但今天的主角……要命啊!!
“快點放下我,”童穎氣急敗壞地拍打顏澤,她就是開個玩笑:“這都第幾圈了,”頭發暈。
顏澤依言放下她。
童穎以為這就結束了,兩腳還沒站穩下巴就被勾起,氣息襲來柔軟貼上了她的唇。兩眼一閉,讓她死了算了。
正宗的法式熱吻,就是女主的姿態很僵硬。
背後的龍爪手都快摳進肉裡了,顏澤放過她,右手掌著她的後腦,讓她埋首在自己懷裡,帶著人走出警局的大門。
記者頓時沸騰,他們人多勢眾,幾個保鏢哪能敵?
“顏總,您剛剛好像作秀哦?”
“您和童穎在一起十年了,還很有激情?”
“童穎,你對韓伊林道歉的事怎麼說,要追究嗎?”
顏總必須給自己澄清一下:“Abby說她在監獄門前晃了一圈出來,我見到她竟然一點都不激動,”寵溺一笑,低頭親吻女人的發頂,“我表示下激動,不算作秀,”帶著人繼續往車的方向去。
童穎緊緊地抱著他,他噴的是她挑的古龍香水。
“這也太寵了,”有女記者眼都紅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顏董事長有見過童穎嗎?”
“結婚的事看她怎麼想,”強烈的閃光燈刺得顏澤眼睛很不舒服:“我爺爺會追Abby的劇,他說這丫頭傻是傻了點,但幸在真實。”
“韓伊林的道歉,你們接受嗎?”
顏澤斂目:“這事你問我的律師吧。”
到這時有記者才發現顏澤帶來的律師竟然是童桐,立馬衝過去,話筒抵到她下巴上:“童律師,韓伊林的道歉,你們接受嗎?”
童桐看向一旁的馮茜。
馮茜會意,接過話:“韓伊林摔下樓梯也許是意外,她右手受傷再也不能彈琴了,我和童穎跟你們一樣都對此深感痛惜。但#童穎傷人#事件的曝光、熱炒,絕對是一起有預謀的構陷,意圖就是要童穎坐牢。好在我們的警察同誌連夜追查,還了童穎清白。我們有容人之量,但並不代表可欺。他們這是在藐視刑法,不管是國家還是我們都會追究到底。”
說得好,童桐都想給她鼓掌。
“你的意思是童穎已經在走程序,控告韓重瑞、韓伊林父女誣告陷害嗎?”
馮茜點頭:“是。”
“這意味著童穎不接受韓伊林的道歉?”
“有些事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了的,不然建監獄做什麼?”馮茜看顏澤已經帶著童穎上車了,便不再接受采訪,和童桐一起走向停在中間的路虎車。
記者緊跟:“童穎跟顏總戀愛十年,為什麼不公開?”
“感情的事沒必要摻雜太多。顏總為童穎做得已經夠多了,童穎也不希望因為她,顏總的生活受到打擾。”
走到車邊,馮茜幫童桐拉開副駕駛的門後,快速上了後座。
車子慢慢駛離警局,擺脫了記者,童桐大呼一口氣,她姐這日子到底是怎麼過的,?看著駛在前的那輛奔馳S600,不禁想到在警局大門口發生的那一出,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人真夠鬨騰的。
十字路口,黑色奔馳右拐。開車的冼默彥沒有跟著,停下等綠燈。
“呃……怎麼停了?”童桐眼瞧著黑色奔馳消失在夜色中,環視四周,那司機開錯方向了,回酒店應該直行。
冼默彥意味深長地看向他單純的老婆,目光中暗含幽怨。
想到一個可能,童桐臉上一熱,眼神飄忽不想跟她先生對視。倒是後座的馮茜表現得比較淡然,她實在是太累了,兩眼閉著養神,回到酒店,就一頭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一進門,冼默彥便不再壓抑,跟著老婆進了洗手間,從後貼上,握住她在揉搓的手。
打在耳上的氣息很燙,童桐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興奮,又擠了兩滴洗手液,給他洗手,紅暈爬上臉頰打趣道:“要去車裡嗎?”
冼默彥輕咬她的耳垂,笑著嘟囔:“想。”
“哈哈……”童桐側首,他放開她的耳垂,兩人額抵著額。沉浸於他眼裡的幽暗,貝齒輕咬他的下唇……
正主各有精彩,網上也是格外熱鬨。朗訊搶在第一時間上了#警察局一幕#,盛科的員工頂著數字下場帶節奏,妄圖引導全民逼婚盛科總裁,但全民很酸就是不上當。
006號:結婚結婚,都在國徽和紅旗的見證下親吻了,就差證書。你倆要是沒零錢,我們一家湊湊給你們郵過去。
爸爸要離家出走:還是再等等吧,我覺得穎姐獨自美麗就挺好。
011號:盛科的員工在哪裡,我們一起大呼,顏澤先生、童穎女士請你們原地拜堂,早結婚早發財,盛科的員工愛你們直到永永遠遠。
劉三兒:我屬檸檬,堅決反對視頻中的兩人早婚早育。原因是啥,請看附圖,結婚前AND結婚後。結婚前,我兩口子加起來也就210斤,結婚三年我老公一人就210斤。
1789號:顏總、童姐,我90歲的老母親說你們互旺。真的,我對天發誓。
淩晨兩點,黑色奔馳終於結束了遊蕩,回到了香格酒店。顏澤先一步下車,披著件銀灰色休閒西裝的童穎腿肚酸疼,唇比櫻桃還紅,不高興地鼓著兩腮撐著男人臂膀下了車。
顏澤將人摟抱在懷,走向電梯。進了房間,童穎扯下西裝甩向顏澤,上去捶了他幾拳,扭頭就跑去臥室,似生怕他追上她打一樣。
看著她皺了的衣服,顏澤笑了,脫了T恤轉身麵向洗手間的鏡子,兩肩上全是咬痕,還很疼但身心饜足。
抱著浴袍坐在浴缸邊的童穎,在算著自己的周期。她例假剛結束不到一周,手耙著發,應該……大概……估計是不會有問題。狗男人不許她亂吃藥,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為這事她還寫過一份一萬字檢討,那滋味……
………………
薄薄窗紗擋不住熱情的晨曦,刺得熟睡中的冼默彥睫毛輕顫,翻身埋首,鼻尖蹭了蹭妻子背上凹凸的傷疤。
八點,門鈴乍響。
童桐躺平,冼默彥已經醒了,套上居家服,俯身將丟在地上的三個紙團撿起扔進垃圾桶。出了臥室,把門帶上。門鈴還在想,他能猜到是誰來了,也不急,先進洗浴間刷牙洗臉。
臥室裡,童桐伸了個懶腰,下床穿衣服,她姐精神挺好。
冼默彥搓著自己下巴上冒出來的硬茬,去開了門。童穎抬眼掃過妹夫淩亂的發,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還沒起啊?”
“起了會這麼久才給你開門嗎?”童桐倚靠在臥室的門框上,抬手撥了撥示意她老公往邊上挪一挪,好好打量她姐:“海市是不是變化很大?”
“什麼?”這還用問,現在哪變化不大?童穎換了鞋,小跑向妹妹,拉著人到會客廳坐,嘴套在她耳邊:“我在你這躲躲。”
童桐挑眉:“怎麼了,你兩不和諧啊?”
“一大早儘胡說,你沒睡醒吧?”童穎兩手一撐,屁股後挪雙腿盤起。
“那你為什麼躲?”童桐盯著小臉蛋白裡透粉的姐姐。
“他誘惑我,”童穎瞄了一眼在打電話訂餐的冼默彥,扭過頭嘴又杵到了妹妹的耳邊,沒去在意她臉上的戲謔:“我跟他說例假周期的事,他卻告訴我他爺爺對我的獎勵機製,生一個娃一億,一對就三億。這還隻是錢,我怕受不住誘惑,就先出來冷靜冷靜。”
原來是因為這個,童桐目光下移落到她姐的肚子上:“你們昨天車那啥震,沒做措施。”
童穎又開始掰指頭算了:“誰會在車裡放那東西?”不是……驀然扭頭看向她妹,剛這位在說什麼,車……頓時臉上似被火烤,“你你你……胡說什麼呢?”
童桐目光不移:“你33歲了,如果想要孩子就儘早生,彆拖得太晚。”
“我不婚不育,”童穎鼻間刺痛兩眼泛淚。
“那你拚命掙錢做什麼?”童桐抬頭。
抽了下鼻子,童穎撇過臉:“給你。”
“我真是謝謝您了,”童桐搭著她的肩膀,抽了一張紙蒙上那雙濕潤的美眸:“跟你說真的,錢我自己會賺。你要是喜歡孩子就生,她(他)除了你這個媽媽,還有姨母……”
“姨夫,”冼默彥加上自己,他能明白童穎的痛。十八歲的她帶著十一歲的妹妹,她太明白沒有父母守護的孩子多艱難,心裡怕也慶幸妹妹有她。
童穎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境,昨夜回到酒店顏澤又纏著她要了兩回,沒有用套,她竟然默許了。
23歲就跟了他,十年了,說一點感覺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她也喜歡孩子,桐仔就是她跟爸媽要的。但……顏家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很多倍,她是真怕……
童桐抓住姐姐的手:“不要顧慮那麼多,順其自然吧。”
叮咚……叮咚……
“估計是顏澤來了,”冼默彥去開門,果然顏總駕到,歪頭張望臉朝落地窗的美女,“你早餐不吃,跑來這乾嘛?”
“不要你管,”都怪他,他不提她也不會在這自尋煩惱。
顏澤走過去:“我不管你,我管我孩子……”
“你還說,”童穎拿了沙發上的抱枕就砸向笑嘻嘻的男人。
童桐讓位,決定把空間留給他們,挽著自家老公回臥室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笑鬨,冼默彥撚著老婆的耳珠:“Phoenix,你有想過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嗎?”
終於問出口了,童桐莞爾:“看情況,我心裡沒有過不去的坎。”在小童彤的記憶裡,給她梳頭、洗臉,帶她去看電影、買冰棍……都是童穎。童穎就是在假裝不喜歡孩子,當然這跟之前“情婦”身份也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