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桂VIP房間,地上還有血。因為是吸.毒傷人事件,還有幾個目擊證人,警方勘察現場就沒有收集毛發。寧海甯跟著手拿電筒的年輕警員小董:“這這這……這裡有一根是我家柏俊的。”
穿著警服的小董都樂了:“姐兒,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這是你家柏俊的頭發嗎?”用嘴咬著電筒,掏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沙發夾縫裡的那根一寸長黑發,仔細看了看,肉眼可見毛囊很新鮮,放進證物袋裡。
見到毛發入袋,寧海甯才出聲:“我都找了一兩百根,能認不出嗎?”
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童桐四人將這包間裡所有的毛發全部收集齊了。寧海甯現在除了童桐誰也不相信,回警局,自己的車不開,非要賴進警車裡,緊盯警員拎著的證物箱。
童桐開她的瑪莎拉蒂先抵達京都公安局,見到公安局外擠擠挨挨的媒體,她表現得很從容。停好車,拿著自己的手包就下車了。
“童律師……”
有眼尖的記者衝上去,話筒差點戳到童桐臉上。
“童律師,您是為了柏俊來的嗎?”
“柏俊吸.毒傷人是真的嗎?聽說受害人左眼已經被摘除。”
“童律師,銘創壓新聞的事,你作為冼總裁的太太怎麼說?朗訊新聞的不透明,是不是有意操控輿論?”
也是時候該給柏俊的FANS下一顆定心丸了,在海市她跟Sam通過電話,Sam拿擁有的昇樺股份向她保證,柏俊絕對不可能吸.毒。
童桐站到京都公安局大門口,麵向記者:“你們的問題,我都聽到了。我要糾正三點,第一柏俊是吸.毒還是被人陷害誤食毒.品,現在還不能確定;第二、柏俊傷人是屬於過失傷人、故意傷人還是正當防衛,現在也沒有確定;第三、朗訊並沒有壓新聞,遲報僅僅是為了尊重事實,所謂的柏俊吸.毒傷.人存在非常多疑點。
說朗訊新聞不透明,這是錯誤的。恰恰相反,朗訊新聞一直都致力於靠近真相、事實。”
穿著半截袖白色西裝的Sam聞訊從警局裡跑出來,正好童桐不再理會記者提問轉身跨入公安局大門。
“您終於來了,”Sam今天連她的標配高跟鞋都沒踩,快步走上前去迎接。
童桐見她汗都暈了臉上的妝,不好意思地伸出右手,與她握了握:“半路上我們轉頭去了一趟黎瀾坊,來晚了一點。不過結果還不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太好了,”Sam女兒才滿一歲,身材還沒完全恢複,略豐腴,但母性的光輝掩不住她的乾練,三兩句話就進入正題:“我沒能見到柏俊,但已經將柏俊一個月前在國內做的體檢報告交給警方了。”
“很好了,”童桐進了警局,做了登記就直接跟著Sam去了六樓刑警大隊。因為洪德利、楊朝虹報警時說的是傷人,所以這件案子暫時歸刑警大隊管。
問訊室裡,兩個刑警正在審問柏俊。隻是柏俊一句話也不說,他現在的頭還很疼,昨晚發生的事很迷,有點擔心寧海甯。
頭上已見根根白發的寬嘴中年刑警張梁,冷眼看著不配合的柏俊,屈指敲了敲桌麵:“沉默反抗是沒有用的,實話告訴你奚玫顏已經清醒了,她說冰糖是你給她的。”
開什麼玩笑?柏俊仍閉著眼睛,揉捏晴明穴。
“你……”
哢哢……
刑警呂凡郢推門進問訊室,身後跟著童桐,瞥了一眼柏俊,跟張梁說:“柏俊的代理律師到了。”
柏俊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門口,見是童桐彎唇一笑。童桐跟審問的兩個刑警握了手後,打量起坐在椅子上沒正形的柏俊:“現在感覺怎麼樣?”
兩手撐著椅把,費力坐好。柏俊皺眉搖頭:“很不好,頭暈、眼睛也疼、全身無力,”態度大轉變,跟審問的兩個警員解釋,“我不是不尊敬你們,剛那樣坐隻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
兩個刑警都理解,扯唇角笑笑,沒說什麼。
呂凡郢雙手插褲袋,倚靠著門,衝柏俊說道:“現在你律師來,可以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吧?”
柏俊提了一個要求:“在問訊之前,我想跟我的律師說兩句話可以嗎?”
三個刑警不做回應,也不挪腳。
柏俊笑了:“就三十秒,竄不了口供。”
“好吧,”呂凡郢同意了:“你說的三十秒,”領著張梁和小樺出了問訊室。
童桐也沒去關門:“寧海甯沒事,她在幫你找證據,你不用擔心她。”
“她沒事就好,我的事讓她彆插手了,”柏俊還有一個問題,看著老板娘笑著問道:“昇樺已經做好選擇了嗎?”語調之中不乏落寞。像他們這樣的人,沾了毒就沒用了,他……
還真是景樂,童桐眨了眨眼睛:“無論昇樺還是銘創都隻會選擇真相。”
問訊室外的幾個警員聽到這話,是不約而同地仰頭朝上大呼一口氣,終於來了個懂事的。
“三十秒到了,”呂凡郢進來,將記事本扔在桌上。
童桐在柏俊的旁邊坐下:“我們一定積極配合警方查明真相。”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呂凡郢不喜歡律師,但對童桐感觀還不錯。他看了汪晴案的庭審錄像,很喜歡這位大律師在庭上的銳利。
有童桐那句話,柏俊放鬆了:“昨天那場約是在半個月前就定下的,因為怕喝酒,所以我自己開了車。”
和呂凡郢一起審訊的張梁對他的話加以了肯定:“我們在你的血液裡沒有檢測到酒精。”
柏俊接著往下說:“在洪德利、楊朝虹還有那個……那個奚玫顏沒來之前,藍桂包廂裡就隻有的我、宣穩、景樂……”
呂凡郢打斷柏俊的話:“景樂是誰,你認識她嗎?她去黎瀾坊,是受了宣穩邀請?”昨天夜裡,景樂已經錄好了口供,雖然她的口供對柏俊不存在不利,但他們不會隻聽她一人的。
“景樂和我都是昇樺的藝人股東,今年34歲,算是我的師妹,”柏俊挪動了一下,俊臉都皺成苦瓜了:“她畢業於海市戲劇學院,是科班出身。我們關係還可以,高於一般朋友但也沒好到成知己。昨天晚上,我隻喝過一杯彆人遞來的水。”
張梁問道:“景樂遞給你的?”
柏俊點頭:“換了彆人,我不會接,”其實他心裡已經產生了一個懷疑,“在進黎瀾坊藍桂包廂前,我並不知道宣穩也約了景樂。”
“他沒有提過?”
“沒有。”
“那你有問過嗎?”
“沒有明確問過,但宣穩說要跟我談《巫星》這部戲,他有意我演男主巫棋。可昨天晚上《巫星》變成了《雙子巫星》,我和景樂演一對龍鳳胎巫師。雖然景樂是我師妹,我不介意跟她合作,但《巫星》變成《雙子巫星》,宣穩怎麼都該跟我提一下。”
這是柏俊懷疑的點:“昨天在見麵之前,我和宣穩通過電話。19號晚上宣穩回中國前,我們也通過電話。他有太多機會跟我說這件事,但卻始終沒提。包括景樂也沒和我說過一句。她說這是一個驚喜,但我不這麼認為。”
這一點在景樂、宣穩的口供裡都沒有提及,張梁記下:“洪德利、楊朝虹、顏東來、奚玫顏是什麼時候進入你們包間的?”
柏俊報出了準確時間點:“21:58。”
呂凡郢抬眼看向柏俊:“這麼肯定,你看手表了?”
“對,”柏俊揉搓了一把臉:“在洪德利四個來藍桂包廂的時候,我就已經打算離開了。但景樂在去年拿了盛科海翼的代言,顏東來在,她不好走,便拉我陪她再坐一會。”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對的?”
柏俊遲疑了幾秒,但還是給出了答案:“在喝了景樂遞給我的那杯水後5分鐘,大概是22:30左右,我就感覺身體裡所有的細胞在慢慢的蘇醒,心跳莫名地加快。然後……”吞咽了一口,嗓子有點疼,“然後顏東來就坐到我身邊了。”
呂凡郢轉著筆:“是你推的顏東來?”
“是,”柏俊舌頂了頂腮幫,眼神變得異常冷冽:“做演員快二十年了,我演過很多戲。顏東來看我的眼神……”沉凝了稍稍,眉頭緊皺,“就像是盯著一塊要到嘴的肉,我意識他要乾什麼後,就站起身要走。但洪德利拉住我,說再坐一會,我沒理。
顏東來趁機抱住我的腰,一通亂摸。我推開洪德利後,將他扯開。但他不死心,竟然端起了我之前喝的水要灌我,我推了他一把。他跌倒,頭撞到了琉璃矮幾的角,洪德利他們去看他了,我便跑了。在你們沒到之前,我以為他們下的是類似助興的藥物,沒想到會是冰.毒。”
這時童桐插話進來:“柏俊應該是對麻.黃.堿過敏。”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每天一遍,這是篇幻言,不要結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