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上禦點頭:“原諒讓予,等於放棄過往恩怨,試問當一個人徹底原諒自己最大的仇人,他到底是善,還是惡?”
這個問題讓眾人沉默。
所有人都以釋懷過往為美德,但即便有人能放下恩怨,就真的能與曾經的敵人把手言歡?普通的恩怨尚且做不到,更不用說生死仇敵。
讓予能被確定為紅俠最恨的敵人,他做了什麼可以想象。
既然被原諒,那讓予被囚禁就不是報複,而是紅俠確保十二分無情道之一必須存在所以才要囚禁,讓他活著,卻又不能讓他對外說話。
陸隱看過讓予過往,很清楚讓予是什麼人,都不用想他做了什麼,必然是極為殘忍之事,換做自己絕對無法原諒,原諒了這種人,就是背叛了曾經的自己。
紅俠以此背叛了曾經的自己,所以成就了十二分無情道之一。
青蓮上禦聲音低沉:“這麼多年,酒問早已看清紅俠的十二分無情道,或許也是紅俠信任他,沒有隱藏的原因。”
“十二分無情道分彆是暗算壘主紅霜,漠視星下紅衣文明被屠戮,跪拜仇敵,放下對讓予的恨,祭濁寶,殺紅瑤,季河,何霄,西上峰,並序,美人丹,最後還有我。”
“這就是紅俠的十二分無情道。”
“人可以成為無情道的寄托,事情也可以。”
陸隱目光閃爍:“濁寶就是血塔林?那不是酒問為他做的嗎?”
青蓮上禦道:“每一張人皮,都是紅俠親眼看著放的,他沒出手隻是為了避開因果束縛,但心性如同無情道寄托一樣,寄托在了血塔林之上。”
“那血塔林為何在西上峰那裡?”
“算是紅俠防備酒問的花招吧,不過早就被酒問看穿了,正因為血塔林在西上峰那裡,酒問才有了身坐血塔的想法,這也是他的覺悟。”
血塔上禦鬱悶,血塔血塔,跟他名字一樣,總感覺不對勁。
江峰問:“紅瑤是誰?”
青蓮上禦道:“紅俠最喜歡的弟子,也可以算是他最喜歡的人。”
“如同曾經他與紅霜的關係。”
眾人駭然:“他與紅霜有那種關係?”
青蓮上禦歎息:“若非如此,如何算計堂堂第二壁壘壘主。我與酒問算計紅俠耗費了多久?卻依然無法真正擊潰他,當時的他想算計紅霜壘主難度不比我們算計他要小,然而紅俠比我們看得清,他知道,想要算計紅霜,唯有紅霜自己才能做到。”
“情,才是傷害最深的。”
“他們不是修煉無情道嗎?”木先生不解。
青蓮上禦目光複雜:“曾經的無情道與現在的無情道不一樣,陸隱,你接受不了當前無情道並序那些人,那九壘時期其他人類文明就能接受了?”
陸隱懂了:“無情道,分對錯。”
青蓮上禦點頭:“不錯,無情道,分對錯,這就是曾經真正的無情道,當今無情道被紅俠帶偏了,酒問為了取信紅俠,索性一路走到黑,其實並序那些人行為無情,但他們出生於當今的無情道,在那種環境下沒得選擇。”
“這麼說不是給他們開脫,有些人的惡是骨子裡的,隻能說當前的無情道將這種惡釋放了出來。”
眾人靜靜聽著,了解越多,越驚歎曾經的九壘時期,怪不得山老祖提起九壘語氣都變了。
它尚且不敢招惹不可知,更不用說曾經的九壘文明了。
“曾經的星下紅衣有句話。”青蓮上禦追憶:“星下紅衣無情道,獨憐紅霜最有情!”
“紅霜的情,與星下紅衣的無情,用酒問的話說是那個時期的標誌,可最終紅霜被背叛了,來自她最愛的人。”
“她生死成謎,也帶走了第二壁壘鎮器濁寶,成為紅俠擊潰第二壁壘的開端。”
陸隱沉默,紅霜嗎?若是如此真不是個合格的壘主,但當時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或許紅霜被情反傷也無力對付紅俠了,畢竟無情道修煉他並不了解。
陡然的,他想起在意天闕記憶震蕩時看到的一幕。
他看到一個紅衣女子背對眾生,埋葬於蜃域。
紅衣女子,紅衣女子,她,會不會是紅霜?
陸隱看向天元宇宙方向,如今蜃域依然在那裡。
是,還是不是?
“曾經的星下紅衣文明出現過無數英傑,我們此刻對紅俠出手是迫不得已,擔心紅俠突破,具酒問猜測,或許當初眾多文明聯合對九壘出手,與我們對紅俠出手原因一樣。”
陸隱驚訝:“擔心九壘更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