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陸隱一天天給熊講故事,雖然隻有一個時辰,可也要想。
而在一個時辰之外,他則聽樂髏枯儘的音樂,築心境高牆。
如此,百年過去。
陸隱實在想不通,一頭熊為什麼那麼喜歡聽故事,而且一聽就是百年,都不帶厭惡的,還每天找他講故事。
魚骨他們都麻木了。
老六也麻木了,忍不住問:“他這些故事編的越來越草率,還要聽?”
熊翻著書本,點頭。
“他是不是哪裡不一樣?你對他未免太在意了。”老六又問,很是疑惑,說著還看了眼不遠處。
熊抬頭,也看向那個方向,陸隱他們在那,距離不遠,因為陸隱他們已經不躲了,躲了沒有意義,浪費時間,每天他都主動來講故事,早講完早收工。
看了一會,熊又低頭看書,沒有回答。
老六看向陸隱,人類,在方寸之距很特殊,可死亡宇宙有很多人類,尤其一些甚至來自九壘時期,老家夥推崇那個時期的人類,卻又忌憚那個時期的人類,但不得不承認,那個時期的人類,真的強。
可即便那個時期留下的人類也沒有被它這般重視過。
這個人類到底哪裡不一樣?
又是數十年時間過去,陸隱還在編故事講給熊聽,儘管他編的故事很爛,完全不走心,但熊聽得卻津津有味,不斷撥弄虛空,將他講的故事描繪出來。
陸隱實在受不了了:“你就沒聽夠?”
熊咧嘴一笑,搖搖頭。
不用老六翻譯,他大概能明白熊的意思。
“一天一個故事,這都一百多年了,四萬多個故事,你沒聽夠,我都講夠了,你實在要聽故事換個人講好不好?”陸隱無奈。
熊抬手,畫了一個圈。
陸隱吐出口氣:“我還要作曲,真的沒時間繼續講。”
熊拖著下巴,打量著陸隱,尤其看了看他骨骼上的光點,又增加了一些。
陸隱明白了:“好,我繼續講。”
熊抬手,指了指城堡,豎起一根手指。
這個陸隱不懂了,看向老六。
老六道:“你的心境在不斷貼近這個世界的音樂,這對你是好事,隻要持續下去,在一段時間後足以蛻變。”
“尤其聽樂髏枯儘的歌唱更是對你有好處。”
“你如果需要,我可以讓樂髏枯儘每天多唱一首,相信它不會拒絕。”
不遠處,魚骨驚呆了:“這都能翻譯?自己編的吧。”
陸隱不在意這些細節,而是盯著熊:“你能讓樂髏枯儘每天多唱一次?”
熊笑了笑,又指了指城堡。
老六翻譯:“樂髏枯儘心地很好,一般不會拒絕彆人,隻要你有需要,而且它也喜歡唱歌,你願意聽,它願意唱,就跟你講故事一樣,你願意講,我願意聽。”
陸隱瞥了眼老六,確定了,這老六自己肯定添油加醋說話,不然就指了指城堡,哪兒那麼多話。
“好,麻煩了。”陸隱道,同時也越發覺得這熊不簡單。
但每天也就講一個時辰的故事而已,相比讓樂髏枯儘多唱一些,能加快自己心境的蛻變,這一個時辰顯然值得。
距離三者宇宙保護期限還有一百多年,一開始打算的為不可知開啟強製戰爭是無法實現了,那個平衡使已經出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突破永生,越快越好。
樂髏枯儘真的每天多唱歌了,而且不是一首,有時候兩首,有時候三首,看心情。
而陸隱也越發覺得自己在貼合這個世界。
轉眼,又是一百多年過去。
這一日,他創作出了自己的曲子,心情激動。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這首曲子,靈感來源於那些給熊講的故事,從起初的抵觸到後來的適應,乃至完善每一個故事。
故事是編,情感卻是真。
故事裡的生物每一次選擇,每一個決定,都源自生物本身的情感。
這些,成為了曲子的骨架。
當曲子完成的一刻,陸隱看到了心境高牆遮天蔽日,擋住了他前進的腳步,他終於以心境高牆完成了蛻變。
接下來就是推倒這座高牆。
什麼時候推倒,什麼時候,可以嘗試踏入永生。
突破永生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至少不是他想的那樣。
起初他以為突破永生,除了心境,還要對戰技,功法,序列規則,祖世界等等領悟達到一定程度,可後來才知道,永生是永生,是生命本身的質變,而戰技等等都屬於生命後天修煉而出,在突破永生時,若有感悟,可蛻變,若無感悟,亦不影響。
就像苦燈大師,突破永生前修煉深淵勉強超越九淵境,而突破後則蛻變到了十八淵境,戰技並未在突破前頓悟,隻是隨著生命本質的改變而增強。
古神前輩亦是如此,他的戰技功法等等也並未蛻變。
之所以增強,是因為載體變強了。
而永生境與非永生境最大的差彆就是對宇宙的領悟,以此掌握了契合宇宙規律,不管重啟宇宙踏入永生還是自我突破,都要領悟契合宇宙的規律,這條規律與自己前半生所有修煉有關。
相當於整體的蛻變。
陸隱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心境上推倒高牆,在領悟上找到規律。
啪
啪
咚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