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人類文明不可能是神靈的對手,可神靈們心懷慈悲,不忍對我們下手,放了我們一次又一次,可就是這些三眼怪,他們遮蔽第三隻眼,偽裝正常人不斷偷襲神靈,讓神靈們損失慘重,最終神靈忍無可忍,降落災劫。”
“眼看我們無法抵擋災劫,這些三眼怪居然跑了,任憑我們自生自滅,還是神靈以其偉大的智慧洞察一切,這才放過我們,但卻也心灰意冷,不再願意與我們交流,永遠的離去。”
說完,阿源咬牙,帶著怒氣:“你說,這些三眼怪該不該死?”
陸隱看著阿源:“你從哪知道這些的?”
阿源道:“嵐武嶺的人都知道。”
“除了這些,還有嗎?”
阿源奇怪:“你怎麼不問應老頭?”
應老頭?陸隱迷茫,誰?知識淵博的學者嗎?
阿源本性善良,從未與人爭執,見陸隱迷茫,也就說了:“那些三眼怪雖然卑劣惡心,但因為其第三隻眼很厲害,所以當時才能偷襲神靈。”
“而在我們人類當中也有一些人受到了三眼怪蠱惑,比如一個人叫磐。”
陸隱手指一動。
“這個磐天生力大無窮,卻愚蠢自卑,被三眼怪蠱惑,騎著戰馬靠偷襲殺死了好幾位神靈,但終究會倒在神靈的光輝下,被神靈壓得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過錯,那位偉大的神靈叫,命.九十三月.卿。”
“它的雕像存放在古老的建築中,我們尋常人是不夠資格參拜的。”
陸隱陡然抬頭看向嵐武所在的那幢建築,看到了一個雕像,赫然是生命主宰一族生靈。
那個生命主宰一族生靈的雕像如同懸浮半空,下麵,跪著在一道人影,仔細看會發現還有一匹馬倒在旁邊。
陸隱笑了,他知道相思雨為什麼讓他來嵐武嶺。
真會玩啊,主宰一族的。
在人類曆史上,戰神磐獨守一方,廝殺的天地日月無光,時間空間不顯,讓黑仙獄骨這種高手顫栗,殺的主宰一族生靈不得不下場圍攻,打出一百多道界戰之威,然而在主宰一族曆史上竟然就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被打的跪在地上。
而在流營的人類曆史上,竟然被篡改的如此誇張。
不僅讓人類膜拜主宰一族,還抹黑九壘先輩。
這就是相思雨要讓自己看的嗎?這就是流營內的人對九壘的印象嗎?
流營內的人並不認同九壘,比如憐铖,老瞎子他們,他們可以有自己的立場,卻從未真把自己當做九壘後人。
主宰一族生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吧。
所以主一道承認的人類有兩種,一種是王家,一種,就是流營。
陸隱靜靜看著雕像,或許,自己一開始想的都錯了。想把流營掀翻,救走這裡的人,都錯了。
因為即便救走,這些人也不會承認九壘。
應該換種思路,九壘二字在內外天還不如王家,起碼王家在流營內的人印象中不是叛徒,而九壘的人,卻是叛徒,儘管沒有九壘二字,但磐,三眼族人這一個個形象必定深入人心,讓流營內的人一看就認出來。
這可比當初永恒國度內出來的人更麻煩。
那些人是麻木了,而這裡的人,卻是敵視。
“那個,應老頭給你什麼待遇?有沒有讓你蹲在桌子下麵吃飯?”阿源問,然後眼睜睜看著陸隱消失了,好厲害,這家夥的習武層次一定很強,原來不止是皮膚好。
對了,難道說習武層次高了皮膚也會好?
可嵐武大人為什麼那麼粗糙?
阿源帶著複雜的思緒再次參拜帶神靈,不好,學堂要遲到了。
另一邊,陸隱再次見到了嵐武。
對於這個跟在王辰辰身後的仆人,嵐武同樣無比尊敬,沒有絲毫懈怠。
“嵐武嶺的人視主宰一族生靈為神靈,是你認同並推動的?”
嵐武麵對陸隱與王辰辰始終低著頭,聽到此話,眼中血絲蔓延,卻又快速消退:“是啊,主宰一族就是神,應該的,應該的。”
“那麼,關於三眼怪的傳說呢?”
嵐武握拳憤恨:“那些三眼怪背叛人類,他們。”
陸隱打斷:“你很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是主宰一族生靈,不需要聽這些。”
嵐武低聲道:“我不明白您要聽什麼?”
陸隱深深看著嵐武,他不會說的,什麼都不會說,陸隱很清楚。
他什麼都放棄了,放棄的比當初的青草大師還多。
青草大師當初假意投靠王文,並承認寧願放棄人類傳承也要保住人類的香火,讓人類這個文明活下去。可嵐武這邊已經不僅僅是放棄人類傳承了,更是可以讓人類真的當主宰一族的奴仆,被永遠奴役,隻為了保存這些人活著。
不管一場遊戲死多少人,活著就行。
“你就不怕從嵐武嶺活著走出去的人遇到三眼怪,遇到磐,刀刃相向?你就不怕他們寧願死也要擋在所謂的神靈麵前?就不怕他們永生永世跪在地上爬不起來?”陸隱疲憊說了一句,看著嵐武,搖搖頭,其實,他知道自己沒資格這麼說,因為如果換做他是嵐武,做的未必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