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寂看的驚悚,這也行?它是防禦強大,不是不死,這命卿居然敢任由陸隱這麼斬下去,不怕被斬成碎片。
聖柔,時詭它們彼此對視,似想到了什麼,一個個目光低沉。
陸隱發現一件事,不管劍如何斬下去,都不可能徹底撕開命卿身體,最多在它體表拉開一道血痕,血痕永遠隻有那麼深,無法再深入。
是生命力。
這命卿將雄渾的生命力凝聚於皮膚之下,以至於儘管看起來慘,被自己不斷重創,實則除了第一劍,其餘所有的劍斬都隻是傷到皮肉。
看似血灑天地,實則還是皮外傷。
然而傷是真的傷了。
它在利用這些傷。
正想著,陡然的,難以形容的寒意侵襲,他下意識瞬移避開原地,隻見原地,虛空泯滅,灰色一閃而逝。
那是?
周邊,虛空再次泯滅。
陸隱急忙避開,眼看著剛剛待得方位徹底消失,隻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周邊,並緩慢修複。
不管對宇宙做什麼,宇宙總能恢複自身,陸隱還特意領悟過。
而眼下這股恢複的速度,是他見過最慢的。
命卿出手了,動也沒動,隻是瞳孔盯著陸隱,盯向某處,某處泯滅。陸隱不斷瞬移避開,隻聽到一聲聲悶響,虛空不斷泯滅,出現一個個黑暗的痕跡,宛如宇宙被打傷。
他陡然抬頭,隻見整個陰陽界籠罩了一層灰色。
聖柔聲音傳來:“命卿,你瘋了,想徹底抹滅陰陽界。”
時詭厲喝:“不管發生再大的戰爭,七十二界都不能動,這是主宰的底線。”
運心也勸道:“何況就算你毀滅陰陽界也未必能阻止這個人類逃離。”
陸隱看著外界,從七十二界向下看,原本黑白的陰陽界籠罩了一層灰色光暈,這股光暈如同那無數被泯滅的虛空一般,或許隻要一刹那,整個陰陽界就會化為無邊黑暗,徹底消失。
原來如此。
命卿承受了那麼多劍,帶去的傷通過逆向損耗,完美融入了武裝生命力內,導致武裝生命力再次蛻變,變成了這幾乎看不見,卻摧毀性恐怖的力量。
隨著它瞳孔轉動,看到哪兒,哪兒就毀滅。
逆向損耗,傷在它身,卻增強了生命力,這就是命卿的實力。
“怎麼說呢?生命力,重點不在於力,而在於生命。”千機詭演聲音傳來:“生命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何為生命?生者,命存,持續就是生命。”
“你給予它的傷,是為了殺它,那麼就是在剝奪它的生命。它逆向損耗的便是生命本身,也就是,死亡。”
“我們研究過生命力,生命一道也研究死寂力量。”
“如今命卿通過逆向損耗賦予其生命力的,便是比死寂更純粹的死亡,這股死亡的力量對應的才是生命。”
陸隱呼出口氣,所以死寂對應的是活性,而非生命。
死寂,不是純粹的死亡。
活性,也不是純粹的生命。
縱觀宇宙,純粹的生命就是生靈對自我想要延續的渴望,哪怕生命一道修煉的生命力都不是純粹的生命,唯獨命卿在被劍不斷斬傷那一刻所渴望的,才是真正的生命力,所以逆向損耗彌補的才是想要剝奪純粹生命的死亡。
“其實很久以前死主就想找到真正純粹的死亡,但死亡永遠隻是概念,而非力量。”
“就像這命卿,也唯有在麵臨死亡危機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對生命的剝奪一樣。尋常狀態它也做不到。”
“若能真正掌控純粹的死亡,那才能真正決定一切生靈的命。”千機詭演感慨了一句。
陸隱無暇聽它感慨,命卿瞳孔不斷尋找他蹤跡,若繼續躲避,它很可能徹底泯滅整個陰陽界。
小看命卿了,早知如此,將戰場放在真正的太白命境,它絕對不會毀滅。
這股運用於生命力上的純粹死亡,陸隱還真無法應對。
不過命卿也沒有掌握,否則陸隱難以逃掉。
它以為抹滅整個陰陽界就能抹滅自己,陸隱手指一動,歲月延伸,頭頂,主歲月長河一角浮現。
“人類,還想找死嗎?”命卿開口了,它也不想與陸隱魚死網破。聖柔它們說的不錯,真毀滅陰陽界,它也要倒黴。
一道道目光看向陸隱。
台階給他了,直接下就行。
陸隱看著命卿,淡淡來了句:“看來你玩不起。”
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命卿的怒火,也讓聖柔它們呆滯。
什麼意思,都到這份上了,這個人類莫非真想殺了命卿?還要一戰?
他哪兒來的底氣麵對命卿當前的毀滅性力量?
命卿陡然睜眼,灰色順著陰陽界收縮,那就死吧,就算毀滅了陰陽界,它大不了被關入歲月古城,後果什麼的已經不去考慮了,主宰之下皆為螻蟻,等再出來,一切又都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