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變,多了一個六分之一,是宇宙最大的事件。
可現在給所有生靈的感覺卻沒那麼嚴重。有些輕描淡寫的意思。
然而人類文明確實被承認為六分之一了。
這種承認意味著人類,不再可以肆無忌憚。
當人類有了在乎的,就不那麼可怕了。以前的人類要立足內外天,什麼都敢做,但現在內外天也算屬於他們,很多事就不能做了。
他們在內外天第一次感受到,約束。
尤其這份約束隨著一道命令下達,更是成為了所有人的壓力。
“如非必要,與主一道,和平共處。”3
這道命令來自相城,所有人都知道來自陸隱,唯有陸隱才有資格下達這樣的命令。
這個命令沒問題,既然成為了六分之一,當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出手。以前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他們也穿鞋了。3
而這道命令的下達也讓七十二界生靈鬆口氣。
不管人類走到何等高度,隻要他們有了約束,規矩自然也就越發有用,它們擔驚受怕的日子以這種形勢結束確實沒想到,但對它們來說,無論是人類滅亡還是登頂,都改變不了內外天被主宰統治的事實。
現在也就是把曾經的意識主宰一族換成了人類而已,可以接受。
相城,陸隱沉默的坐在天上宗後山平靜喝茶。2
木先生到來。3
“真想好了?”
陸隱放下茶杯,“有其它選擇嗎?”1
木先生歎口氣:“與王文共享六分之一是與虎謀皮,與其它主宰齊治宇宙更是虎口奪食,我就怕最終什麼都沒有。”
陸隱看向木先生:“師父,人類總要走到這一步的。”1
木先生點點頭:“是啊,總要走這一步,我們比當初的九壘幸運,九壘是永遠無法走到這一步,而我們,卻可以走到。”
我們,不是你,這不是木先生一個人在與陸隱對話,而是代表了所有人。2
陸隱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相城所有人的安危,而所有人願意將一切交給他,不管他的決定是什麼。
我們,永遠是我們。
龍夕給木先生沏茶,木先生端起茶杯,看著陸隱:“為師看著你從弱小一步步走上來,也相信你終會帶領人類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前麵是王文,是那幾個主宰也不例外。”6
說完,喝了茶,離去。
陸隱看著木先生離去的背影,這話可真是,壓力大啊。
長舛來了,還帶來了一人,一個老者的,屍體。2
陸隱詫異看著老者屍體。
長舛沉聲道:“就是它破了寂海亡境的框架點,他一直藏在寂海亡境,我們隻顧盯著外麵,確保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進入寂海亡境,可卻忽視了這個早就在裡麵的人。”1
陸隱看著老者屍體,他認識這個老者,這個老者,是曾經幫千機詭演翻譯過話的那個人。2
當初他以晨分身在流營殺聖滅,最終引出了千機詭演,那時候幫千機詭演翻譯話的就是這個人類老者,可自從千機詭演打破閉口功,可以自行說話後,這個老者就不見了。
他曾經想到過此人,但卻沒有細想。
這個人能待在寂海亡境很正常,他本就屬於千機詭演麾下,據說來自流營。
沒想到竟然是他打破了寂海亡境的框架點,那麼,陸隱一把抓起老者屍體前往方寸之距找千機詭演。1
一段時間後,他與千機詭演麵對麵,將老者屍體扔出:“這人怎麼解釋?”
千機詭演驚訝:“是他?他做了什麼?”1
陸隱眼睛眯起:“他破了寂海亡境框架點。”
千機詭演看了看老者屍體,又看了看陸隱,摩挲著下巴:“你不會以為是我派他乾的吧。”
“不然呢?他可是你的人。”
“話彆亂說,幫我翻譯過話就是我的人?你還幫我翻譯過呢,晨。”1
陸隱無話可說,不錯,他也幫千機詭演翻譯過。
千機詭演翻白眼:“我當時剛好要找人給我翻譯話,剛好就遇到了他,你說巧不巧,一個人類幫我翻譯,多新鮮,自然我就選中了他。”3
“滋滋,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是糟了暗算了,有誰故意把他扔給我,能讓他安穩留在寂海亡境,需要的時候打破寂海亡境框架點,這算計夠深的。”2
陸隱腦中浮現老瞎子他們。
深嗎?1
確實,反流營勢力相比主一道太渺小了,所以它們以時間彌補自身不足,每一步謀算都考慮的很仔細,不管是去正破因緣彙境還是說書的他們破歲月榮境,亦或者讓自己都被暗算的太白命境與破厄玄境,每一步都在反流營勢力計算中。
這個老者必然也跟他們一夥的,做法都如出一轍,用自己的命去打破框架點,否則他實力不足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