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邪師兄隻是一人,霧祖不會插手,農易也不太可能願意插手,他們隻希望穩定,靠自己一個人麵對陸瘋子,什麼都做不到。
就算陸瘋子站在他麵前,他也未必有能力擊殺。
農易一下下的刨地,“有些事不能急,慢慢來吧”。
陸隱握著鋤頭,“劉嶽死了”。
農易動作一頓。
“三年前,我們遏製了四方天平,不代表三年後還能遏製,前輩,您就沒想過四方天平究竟憑什麼放逐陸家嗎?陸家在抵擋永恒族過程中起到的作用您是知道的,陸家沒了,永恒族勢大,完全可以打入樹之星空,四方天平擋不住”。
“晚輩查了當初陸家被放逐後的幾場戰爭,發現曾經與陸家僵持的七神天消失了,五大陣基壓力增加,四方天平老祖被迫坐鎮主宰界,但戰場的激烈程度卻比陸家還在時小了,這不對勁”,陸隱說道。
“還有劉嶽之死,四方天平哪來的底氣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殺死一位老祖?他們做好了與農家,鬼淵,包括寒門硬拚的準備,這個準備的底氣來自哪裡?”。
“四方天平做的很多事都很奇怪,看似合情合理,卻經不起推敲,總感覺”。
農易抬頭,“總感覺他們有一股隱藏的底氣”。
陸隱與他對視,“不錯”。
農易失笑,“當初陸奇找過我,想讓我甘願被封神,你猜我怎麼回答?”。
陸隱好奇,“怎麼說?”。
農易笑道,“我讓他滾遠點”。
陸隱挑眉,沒有說什麼。
“陸奇是你老爹,不要臉,居然讓我甘願被他封神,我又不是姓文的,整天一副悲憫世人的模樣,為了人類可以犧牲一切,這些廢話彆對我說,而且你老爹也不是擅長煽情的,所以我把他扔出了界外界,那時候我一直坐鎮界外界”,農易道,“但你卻能讓我甘願封神,不是因為你比你老爹有魅力”。
“憑心而論,在你跟你老爹之間做個對比,我更願意被他封神,他雖然混蛋,臉皮厚,還無恥,但純粹,你心眼多,多的可怕”。
這些話陸隱全當好話聽了。
“但形勢不同了,陸家沒了,四方天平果斷放逐陸家,又殺了劉嶽,絕對隱藏了什麼,誰都看得出來,我願意被封神,忌憚的不僅僅是四方天平,更是他們隱藏的底氣,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究竟隱藏了什麼底氣,毫不猶豫殺了劉嶽”。
農易深呼吸口氣,“唯有常年坐鎮界外界,才知曉那裡對樹之星空的重要性,劉嶽一死,讓誰坐鎮界外界?那個巨大猩紅豎眼被毀最多阻止屍王到來,卻不可能阻止祖境屍王的降臨,五大陣基雖然放鬆了,但主宰界,從未放鬆”。
“在這種情況下,四方天平直接殺了劉嶽,無異於放棄界外界,這是不對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卻依然如此,隻能代表他們有我們不知道的底氣”。
陸隱問道,“前輩對四方天平的底氣完全不了解?”。
農易搖頭,“不了解”。
越是不了解,越讓人不安。
農易能修煉到祖境,當然不蠢,而且憑其祖境之能加上農家,還有之前的劉家,對四方天平這股底氣依然查不出,四方天平藏得太深了。
“你比你老爹差遠了”,農易忽然來了一句。
陸隱一愣,“差在哪?”,他自問修煉速度與同境戰鬥絕對無與倫比,放眼人類曆史,或許三界六道可比,其餘,包括九山八海在同境界都比不了他,這都比老爹差?
農易感慨,“你老爹雖然本事不大,但他對付女人有一手啊,當初在這方星空也算是風流人物,任何事,隻要與女人沾邊,就沒他解決不了的”,說完,看著陸隱怪異的神色,繼續道,“如果你有你老爹這份本事,白仙兒也不在話下”。
陸隱尷尬,“這點晚輩確實不太擅長”。
農易坐了下來,指了指地麵。
陸隱跟著他隨意坐下。
兩人就坐在泥地裡,抱著鋤頭,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兩個樸實的莊稼漢。
“修煉,爭命長,為人一世,爭權,爭利,爭各種各樣的東西,跟誰爭?”,農易問道。
陸隱一愣,跟誰爭?
“當然是跟對手爭,跟敵人爭”。
農易笑道,“是啊,跟敵人爭,本質上,能與你爭的,是人,修煉,商業,權謀,你的對手都是人,隻要能爭贏,需要看手段嗎?”。
“當然不需要”。
“哪怕一個普通人,如果能贏了祖境,結果都一樣,本質上,與你對弈的都是人,了解人,戰勝人就可以,你走的永遠是修煉殺伐那一套,你老爹不同,他看透了女人,所以麵對女人無往而不利,即便那個女人是祖境,你說,你是不是比他差”。